“怎麼樣,曾大人?想好了嗎?”衛輕奐走到牢房門前,對裡面的巡鹽御史說道,“不然待會兒孟陽來了你們倆再一起商量商量該怎麼說?”
“衛大人,我真是冤枉啊。”那曾大人在牢裡一臉委屈和茫然的樣子,“再說孟陽是誰?我根本不認識他啊。”
“你在這裡這麼多年了,不會沒聽過他的名字吧?”衛輕奐冷嘲道,“就連這裡平常一個老百姓都知道這麼孟陽是這一帶有名的富商,你能不清楚嗎?”言畢頓了頓,“曾大人,你這個謊話編的未免也太拙劣了點。”
“大人明察,我平日只關心鹽務,對這些其他的人和事是一點也不清楚。”那曾大人閃爍其詞,信口胡言道。
“我還沒問你呢,你到有臉先提這個?淮延省私鹽氾濫的案子都傳到皇上的耳朵裡了,怎麼你這個巡鹽御史還能在府裡摟著姬妾小菜吃著,小酒喝著?”衛輕奐氣勢逼人地說道,“嗯?”
“我……我……”那巡鹽御史結巴著說不出話來。
這時,衛輕奐的手下進來在他的耳邊跟他說了句什麼,於是衛輕奐看了那巡鹽御史一眼,便快步走了出去,不再理他。
“草民見過大人。”那孟陽看見衛輕奐出來,並沒有跪下,而是滿不在意的說道。
衛輕奐也不惱,“知道為什麼把你抓來嗎?”
“不知道。”那孟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的這三個字,說話的時候眼睛也不知在看著什麼地方。
衛輕奐沒有再問他什麼,轉而對手下的人說道,“先帶下去。”言畢,沒有回頭,對那孟陽說了句,“不知道的話,待會就讓你親口說出來。”
“這個孟陽這麼囂張,背後會不會是有什麼大靠山?”方攸猜測著說道,“不可能只一個巡鹽御史跟他串通。”
“這就得讓他親口說了。”衛輕奐輕描淡寫的說著。
“可是那孟陽會老實交代嗎?”趙柔問道。
衛輕奐輕輕一笑,“這個便要看我們怎麼問了。”
“曾大人……”趙柔和方攸坐在椅子上,看著對面的巡鹽御史問道,“你還是老老實實招了吧,是不是收了孟陽的銀子?”
“兩位大人,我真的不認識孟陽啊。”那曾大人一看是趙柔和方攸來審問他,便不由得鬆懈了些,說話也懶懶散散,十分隨意的樣子。
“胡說!”趙柔一拍桌子。
“你和那孟陽之間販賣私鹽交易的賬本已經在我們手上了,你還不打算說實話嗎?”方攸手中拿著一個有些泛舊的本子威脅道。
那曾大人這才有些害怕,但仍不承認,“販賣私鹽這可是大罪,你們不要隨便誣陷人!這……這是是沒有的事,你們現在做出假來,分明是在陷害我。”
“既然你不願承認這個,那我們就來說說你和孟陽背後的人是誰?”方攸盯著他眼睛問道。
“什麼背後的人,你們又想胡亂編排我什麼?”曾大人竭力反抗著,雖然明顯有些底氣不足,“都說了我和那個孟陽不認識。”
“你現在若是在那孟陽之前將這些事先說了,我們還可向皇上求情,將你的罪行減輕些……”方攸目不轉睛的盯著曾大人,說道,“若是你不說,那孟陽先招了,那他的減輕的罪狀就都會加在你身上,你可自己權衡權衡。”
這時一個衙役走了進來,遞給了方攸一張紙,紙的下方有一個鮮明的手指印。只見方攸笑著點了點頭,讓那衙役退了下去,然後將那張紙拿到曾大人面前晃了晃,面露可惜的對他說道,“曾大人,你晚了,那孟陽先出賣了你了,現已將你和他販賣私鹽之事全都招了。”
那曾大人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相信,“怎麼可能!這是不可能的事!”
“什麼事不可能!”方攸將那種紙重重地往桌上一拍。
“我……我是說,我沒有販賣私鹽,那個孟陽誣陷我。”曾大人呆坐椅子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你還嘴硬?”趙柔也起身說道,“現在人證物證都有了,你還不承認?”
“你現在若乖乖說出你們背後之人,我們便可念在你態度不錯的份上考慮考慮,向皇上請旨減輕你的罪行。”方攸像是再給了那曾大人一次機會似的說道。
那曾大人聽聞果然猶豫了起來,“我……”
“怎麼,還不願說?你再這樣下去,連我也幫不了你了。等那孟陽全都招了之後,你便一點機會也沒有了。”方攸面露可惜的神色。
“我……”那曾大人顯然是更加猶豫了起來。
趙柔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方攸攔下了,在她耳邊輕聲道,“哎,先等等,讓他自己想一會兒。”
趙柔點了點頭。兩人便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容痛苦的曾大人。
終於,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曾大人抬起頭,面容極度痛苦,顫顫巍巍地張開嘴,道,“我說……”
趙柔立刻準備好紙筆。方攸便接著道,“老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