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當年鳳平縣水災賑災銀被貪汙一案……姑娘知道些什麼嗎?”紫香之盯著方攸問道。
方攸一愣,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和自己有關?難道是阿倓告訴了他自己的身世?她試探性地問道,“尚書大人都知道些什麼?”
“只要姑娘將這件事所知道的都說出來,那麼我也將知無不言。”紫香之道。
“我是說……”方攸頓了一下,“關於我的事情,你都知道些什麼?”
“關於你的事情?”紫香之道,“姑娘是什麼意思?”
方攸笑道,“看來是我誤解尚書大人的意思了。”看來紫香之並不知道她的身世。或者阿倓沒有告訴他這件事,是他自己調查,但是並未查到自己的身世?關於這點她還是選擇相信了薛倓。
“姑娘可願說?”紫香之看方攸在想著什麼,以為她是在考慮這件事,於是接著問道。
“尚書大人怎麼就認定了我一定知道這件事呢?”方攸反問道。
“這……”紫香之道,“也罷,我也不瞞著姑娘了。當初皇上欽派查貪汙案的人叫衛安,正是愚生衛輕奐的父親。我們查到這件事和張清圓有關,但是一直苦於沒有什麼得力的證據,沒辦法將張清圓治罪。前幾天我來找過倓兒,說讓他有訊息便通知我。之後我便得到了他的訊息,說是姑娘知道些什麼,實在沒有辦法,我這才來找姑娘……”
方攸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原來,真是阿倓說的。不過也不怪他,他也定是一心想著為師父報仇。
方攸長長地嘆了口氣,眼中忽又浮現出蕭棄白的臉來。師父……師兄……衛安……施家人……
紫香之看方攸的表情,便知道她肯定知道些什麼,於是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姑娘,這個你拿著。明日大殿之上,我們會將那些不足的證據呈現給皇上,能不能致張清圓於死地……”紫香之說著嘆了口氣,“姑娘若是想好了,明日就拿著這個令牌進宮,幫我們也算是幫了你們揭發張清圓的罪狀。”
紫香之說完便走了。施念拿著令牌呆呆地站在那裡,那件事之後,她這些年都活在陰影裡。她看了看手中的令牌,對她來說這件事是解脫還是另一個苦海呢?
蕭棄白在牢裡盯著牆壁,他萬萬沒有想到常識玉還會再來看他。
“殿下!”看見她款款而來,蕭棄白連忙起身,眼中滿是驚喜。
常識玉手中提著木盒子,示意獄卒開啟牢門,“這是……我差人做的,你吃了吧。”
蕭棄白接過常識玉手中的木盒子,“殿下,你是怎麼進來的?他們……都知道了?”
常識玉點了點頭,“事到如今也沒有再瞞著他們的必要了。只是你……”她看著蕭棄白,他的頭髮亂糟糟,衣裳也破的不像樣,只有他的那一隻看著她的眼睛還是好似許多年前一樣,“明日他們便要將這件事在大殿稟告皇上了。你……”
“殿下放心,我一定按計劃來,絕不會出差錯。”蕭棄白看著常識玉,一字一句地說道。
常識玉點了點頭,“你還要見見阿攸他們嗎?”
蕭棄白苦笑著搖了搖頭,“他們記得我最好的樣子就足夠了,我現在這樣沒得叫他們擔心。我也不願意他們因為我的事情再多一件煩心事。”
常識玉還想在說什麼,終是搖了搖頭,走了。
蕭棄白知道這大概會是自己最後一次見她了。獄卒鎖上了門,他站在牢房裡,看著她。她走的很決絕。
次日,大殿。
“張愛卿,現在人證物證都擺在面前,你還想說什麼嗎?”常詢的聲音從大殿的最上方傳來。
殿上氣氛蕭肅,大家都正襟危坐等著張清圓說話。可是似乎張清圓並沒有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半晌,紫香之才開口,打破了這殿上安靜的呼吸聲,“皇上,依我看還是讓蕭棄白先交代清楚了。”
“蕭棄白,你先說。”常詢道。
“是。”蕭棄白跪在地上,低著頭,說道,“張督主交代我到時候趁機和胥黎族的首領聯絡,務必將睿王左右包抄,置於死地。若是不行,就偽造睿王和胥黎族首領互通造反的證據,將目標都指向睿王。張督主還給了臣這個……”蕭棄白說著從懷中拿出了張清圓的那個令牌,“說是為了取信胥黎族的首領。”
這時,便有太監將那令牌拿到了常詢跟前。常詢看了一眼令牌,一拍桌子,道,“大膽張清圓,通敵叛國乃是死罪,你如今還不打算開口麼!”
只見張清圓這才走了出來,他直直地站在那裡,似乎沒有一點該害怕的樣子,“皇上,你才剛坐到這個龍椅上,”他抬頭笑看著常詢,然後接著道,“就這麼急著擺脫老臣嗎?”
“大膽!”常詢道,“你這麼說朕,是在說朕是個不分黑白的昏君嗎?現在人證物證都在這裡,你還想怎麼抵賴?”
張清圓看了旁邊的紫香之和常謖一眼,道,“臣知道臣老了,不能好好輔佐皇上了。但是皇上又何必再找人一起,對老臣趕盡殺絕呢?”
“張清圓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皇上在問你話呢,先承認了你的罪狀再說。”紫香之在一旁開口道。
只聽張清圓忽然笑了,“紫大人,你彆著急。莫須有的罪名我為什麼要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