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寧希接話，蔡曉曉繼續哽咽道，“以前，以為姐姐是真心對我好，喜歡我，我什麼都讓著她，什麼都不和她搶。

為了能一直和姐姐在一起，我接受了無數人給我的冷嘲熱諷，從來沒有怪罪過誰……”

蔡曉曉說了好久好久，直到說到了，買到那件鵝黃色連衣裙的時候，蔡曉曉眼裡才重新有了光芒，“後來，我偶然在你那裡買到了兩件禮裙，讓我找回了自信，也揭開我姐姐的真面目，那些天是我這麼多年來最開心的日子。

可是……我還是太低估我姐姐了，也太高估了自己。

所以，最後落到了一個嫡女被趕出家門的悲劇。”

若不是怕蔡曉曉牴觸，寧希現在真想過去給她一個擁抱。

“再後來，孃親帶我回了孃家，一開始外婆他們對我們娘倆還很好，好吃好喝待我們。

誰知道，等哄騙完我們手裡所有的值錢的東西，就翻臉不認人了，把我們趕了出來。

接下來，我和娘沒處可去，身上沒有銀子，走投無路，住在了一間破廟裡。

可是孃親又因為受了太多打擊，天氣又冷，一病不起……

剩下的，你們都知道了。

現在，寧希姑娘還覺得我奇特，欣賞我嗎？

把自己活成了一個玩笑？還奇特？是啊，還真的是奇特呢。”

寧希聽出了最後一句奇特的心酸與自嘲，“曉曉，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別，幹嘛要和我說對不起？這一切，又不是你造成的。

好了，故事聽完了，你們是不是也該走了？”

“曉曉，我來不是為了聽故事的。”

“不是聽故事，難道還真的是來送善心，解救我於水火之中的？”

寧希嘆了一口氣，“算是吧。”

一開始她不過是想了解蔡曉曉怎麼樣了，畢竟跟前面說的那樣，有不錯的好感。

如今，是真的想幫助她。

“不必了，你是什麼身份，我又是什麼身份，相差太大，寧希姑娘你還是不要趟這趟渾水了。”

“這關身份什麼事？”

蔡曉曉：“……”

蔡曉曉沒說話，就這樣僵持著。

楚墨寒可忍不了小姑娘被人這樣落面子，受這些平白無故的委屈，冷聲道，“蔡曉曉，你難道就想眼睜睜看著你娘死？”

蔡曉曉睜大眼睛看著楚墨寒。

可惜楚墨寒沒有看她，視線而是一直在寧希身上。

寧希知道楚墨寒在用激將法，看著蔡曉曉，就等她回應。

“常言道，無功不受祿，我與寧希姑娘非親非故，寧希姑娘實在不用如此。

我娘我會自己想辦法，一定會湊錢治好她。

所以，寧希姑娘還是請回去吧。”

寧希深深地看了蔡曉曉，蔡曉曉也不害怕，與她對視。

良久，寧希才開口道，“小黑，我們走吧。”

“好。”

這次，寧希和楚墨寒是真的轉身離開了，不是假的。

蔡曉曉看著在雪中一點一點縮小直到消失不見的身影，整個人才沒力氣的軟在了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