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懸淵看唐砂一臉小心翼翼,反手握住了唐砂的手:“知道。”
唐砂手往回縮了縮,奈何葉懸淵收緊了力道,沒能扯出來。
“你怎麼想的?”唐砂繼而問。
“只是不想失去。剛剛知道這件事那會兒,我可是恨不得立馬把自己這些年對武帝的怨恨發洩在她身上。若不是因為她,或許武帝就不會那麼厭棄我。可是轉念我又找不到這麼做的好處,索性就這樣了。”葉懸淵語氣很輕鬆,把自己當年的想法一道說了出來。
“你倒是更適合去當一個和尚。對了,你和無釋他們怎麼認識的?”唐砂忽然想起了剛才葉懸淵的話。
“還記得我當初給你講的那個故事嗎?那時候我們去的那個寺廟,就是南安寺,方丈就是懷骨大師。”葉懸淵解釋道。
唐砂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誒,你師父現在還在嗎?”唐砂這個問題也是埋很久了。
“問這個作甚?”葉懸淵好笑道,看小明那副興趣盎然的表情就知道沒好事。
“這不是想去見見他老人見,看看你小時候是怎麼皮的。”唐砂笑得賤兮兮的。
她當然很想了解葉懸淵的過去,就他自己說的那個故事來說,實在內容有限。
比如她想知道,葉懸淵每天早上醒來,看到同床共枕的卿政是什麼感覺。
還有葉懸淵有沒有哭過鼻子啥的。
在意一個人,其實真的很想知道這個人的全部,唐砂對葉懸淵的興趣是越來越濃郁。
“反正沒你這般皮就是。”葉懸淵眼裡帶上了一絲調笑。
“我跟你講,我當年……”唐砂到了嘴邊的話都硬生生的吞了下去,她能說什麼?
說自己當年可聽方丈師兄的話?說自己其實也不是特別皮,就是打打群架之類?
寧小明的小時候,葉懸淵怕是也知道一些。
“當年怎麼?”葉懸淵有些疑狐的盯著唐砂,他心中哦你好對唐砂過去的疑惑,不低於唐砂對他的,甚至要更多。
他想知道唐砂都性子為何會和寧歌當年說的不一樣。他想知道唐砂為何會知道很多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東西。想知道唐砂的那些話是從哪裡學來的,想知道唐砂為何和他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他想知道……現在這個寧小明,還是不是寧小明,她會一直存在,還是說,有一天,會消失。
所有的這些疑問,葉懸淵從來沒有開口問過。因為怕唐砂會不知道怎麼回答,怕嚇到她,怕她就……離開了。
“哈哈,小時候寧歌也挺皮的。”唐砂在寧歌口中知道了很多很多關於他與寧小明的事。
包括她又把寧小明當初寫的那些日記拿出來再翻閱了一次,格外仔細。
果然發現了很多第一次看沒有發現都東西,比如……寧小明可能是自殺,而不是被嚇得失足落水。
寧小明的一身都在圍著寧歌轉,為了寧歌,寧小明付出了很多。
後來本以為可以和寧歌在一起共度餘生時光。可寧歌,卻走了,離開了自己的姐姐。寧歌不明白寧小明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男兒生來便不應該被困守在同一個地方。
很明顯,寧小明最後是抑鬱了。
若果她記得不錯的話,寧小明和寧歌的母親當年也是抑鬱而終。
母親小時候對子女的影響確實很大,唐砂現在只是希望寧歌能夠好好的活著。
葉懸淵眼裡劃過一絲失落,沒事,他可以等,等到小明願意告訴他一切的那一天。
在這之前,沒有人……能從他手裡把人搶走。小明自己走,也不可以,誰讓她這般撩撥自己撩撥得他……神魂不穩,見不著就想得要命。
烤的雞也差不多了,因為沒有調料,所以唐砂烤得久了些,儘量讓外面的皮酥脆。
果然,一口咬下去,沒有鹽,卻也極香。
“看小明這手藝,倒是沒少幹這些事。”葉懸淵嚐了一口,也聽不出實在誇唐砂還是在損唐砂。
“你說起這個我倒是想起一件事,當初在橫山上那次,我還扔了只野雞在洞口來著,後來去找就沒找到了。”唐砂當時就想著肉也不能浪費,處理一下也是可以吃的。
葉懸淵頓了頓,然後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笑意越來越大,最後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