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賀唐砂解貴平幾人騎馬走在隊伍的最前方,遠遠的便看到了一個身著鵝黃色長裙的女子站在寒風中。
唐砂攏了攏自己的衣領,脖子微微縮了下。
“你們有沒有覺得那個人有點眼熟呀。”唐砂伸手把被風吹貼在臉上的頭髮扒了下來,雙眼微虛,指了指前方。
唐砂見過余文文的次數實在是太少,說以一時之間也沒能一下子就認出來。
其實李賀比唐砂更早看到那抹鵝黃色的身影,他如何不認得呢?就算她化成灰,他也能認得她。
李賀牽著韁繩的手開始發起抖來。本來以為這麼多年自己放下了,可當看到她的那一瞬間,他還是那麼難以自已。
內心那種因為自卑而產生的驕傲,讓他再也無法低下頭。
余文文自然也是看到了他們,她看人走進,自己也是跑了過去。
李賀讓部隊停下了腳步,然後吩咐下面的人就地紮營,根本沒有理會余文文那邊。
余文文被人攔下,在那裡大發脾氣,打模式軍中之人沒有一個人會為她的脾氣買單,該粗魯還是要粗魯。
對待這種講不清道理的人,只有用比她更野蠻的手段。
“讓李賀來見我!”余文文怒道,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樣。
可能在她的心裡,自己的父親是權傾朝野的餘相,自己的丈夫是睥睨天下的戰王,她是唯一的戰王妃。
十年習慣,讓她無法讓自己做出改變,她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主子,李賀依然是那個對自己唯命是從的奴才。
這個奴才膽子也是夠大,居然沒有經過自己的同意擅自離開,這麼多年都不回來。
他以為她離了他就不能活下去嗎?她依然活得好好的,是高高在上的戰王妃。
李賀的離去早已成為了余文文心中的一個心結,讓她這麼多年來一直想不通。李賀不是喜歡自己嗎?為什麼要走?
他現在還喜歡自己嗎?一定還是喜歡的,她不允許李賀不喜歡她,她想讓李賀去葉懸淵耳邊說句好聽的話,讓葉懸淵重新把自己接回王府。
唐砂作為一個無所事事的人,就靠在一顆樹旁,看著那邊盛氣凌人的余文文一個人像個跳樑小醜一樣。
余文文身後跟著的那些人根本不敢上去攔,也不敢說一句話,兩邊都無法得罪的時候往往都是選擇沉默。
“嘖嘖,還是那副樣子。”唐砂自言自語感嘆了一句,眼神帶了幾分嫌棄。當初這個王妃打雀靈的那些巴掌自己可還記得。雖然吧弄死了她的狗,罪過罪過,自己也是吧怨恨發洩到了無辜的生物身上。
再加上余文文是葉懸淵“前妻”這一個身份,唐砂就更是看這個余文文有些不順眼。
沒辦法,人就是這個樣子,唐砂不想自欺欺人的掩飾自己那點酸。也不是很強烈,始終是有點。
余文文在那裡鬧了一會兒,李賀依然沒有見她的打算,她心裡又氣又急。
哼!她總是有辦法見到他的。余文文心道。
由於唐砂離余文文不是很遠,又是一個人站在樹下襬出一副看熱鬧的模樣。在人群中略微有些扎眼。
這不,余文文忽然安靜下來就危險的打量著唐砂。心中疑惑,這個人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你,過來!”余文文習慣了指揮別人,所以永遠也學不會尊重。
大概她這一生的溫柔和謙卑都給了葉懸淵吧。唐砂忽然發現,其實余文文也很可悲。
葉懸淵這算是薄情嗎?不,葉懸淵從來就沒有對余文文有過感情,何談薄情?
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很多事情都是咎由自取,很多事情都是……自私的。葉懸淵大概算是一個封建禮教的叛逆者吧。
在余文文吼完那句話之後,唐砂還朝自己周圍看了看,確定這裡就自己一個人。然後看著用手指著自己的余文文,摸摸鼻子,站直原本斜靠在樹上的身子,抬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