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被湧來的黑雲遮蓋,只從厚厚的雲層後面透出一層含混的光暈來。
風在高高的樹頂搖晃著,發出一陣陣龐然緩慢的沙沙聲,襯托著這靜謐的夜。
“嘶...痛...”痛感蔓延至全身,頭更是猶如炸裂般,將望月從黑暗之中拉扯醒來。
望月睜開雙眼後,藉助從樹冠縫隙內,投射下來的微弱月光,便發現她現在正身處於一片陌生的樹林中。
抬眼望去四周遍佈的,都是幾個人都合抱不過來的古樹,樹冠遮天蔽日,還有那半人高的荒草,看樣子,給人一種身處原始森林的感覺。
今夜任務結束後,車正開往回程的途中,誰曾想事故會發生得如此突然。這不,連人帶車一起衝出了護欄,摔下了懸崖。
思及到此,望月不禁微微皺了皺眉,準備從草地起身,與此同時,身體各種也都傳來了火辣辣撕裂般的痛。望月不禁又痛得重重躺會草地上,呼呼的喘息著,看來她這次真受了很嚴重的傷吶。
隨即,望月又抬起胳膊準備看一眼手腕上的時間,想估算一下在她摔下懸崖大難不死後,是昏迷了多久。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她發現此時她手腕上,一直戴著的的手錶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支樣式普通的手鐲!
而這隻手鐲,此時,就正戴在一隻小小的,面板泛著不正常慘白的手上。
這怎麼回事?這不是自己的手!
隨即,望月在次忍著傷痛,坐起身開始檢視自己的情況,這才發現,她掉下懸崖時穿的那身衣服不見了,現在穿著的,是一身類似粗麻製作的非現代衣物,而且身體也是小小的,大約似五、六歲的孩童一般。
等等!五、六歲孩童?非現代粗布麻衣?原始森林?這陰顯不是她的身體!
望月摸了摸胸口,感受到此時她心臟仍是在跳動的,但身體她確定不是她自己的“原身”。
唯一的解釋就是,名為重生的離奇事件,降落到了她的身上,望月輕笑了一聲,死亡對於她來說並不可怕,於他們而言是一種解脫,重生反而驚到她了。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渾身都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在不盡快找一處安全之地處理一下這一身的傷就真的又要涼涼了。望月思及到此,強忍著一身的傷痛站起來,開始在這陌生的異世森林踏出她降臨於此的第一步。
她每走幾步,便需要靠在樹幹上歇一歇,或許是運氣還算不錯,不多時她便尋到了一處湖泊。
此時,湖泊靜靜的,好似一面鏡子,岸邊還有頗多小獸到湖邊活動時,留下的腳印。許是,小獸們常出沒活動的地,這湖水看起來也無任何異常。
拖著殘軀走近湖泊的望月,緩緩的蹲下身,捧著水開始慢慢的喝著,得到片刻休息及補充的她,快停機的腦子又開始正常運作。
就她現在這遇獸必死的狀態,一路走來,一隻野獸都沒遇到,可謂是運氣爆棚了,顧不得感染問題了,保命要緊。她脫下衣服,扶著湖邊半人高的岩石,踉踉蹌蹌的入水開始做簡單清洗。
柔和的月光,傾灑到湖面上,似陰鏡般倒映出她重生後這具身體的正主模樣。
許是原主營養不良,身形異常瘦小,因失血過多面板慘白唇乾裂無血色且不多說,但身上卻帶有許多大小不一的新舊傷痕,巴掌大的臉蛋髒兮兮的,頭上是一頂被剪得亂七八糟的發,但卻生著一雙異常好看的剪水瞳,這般慘像想來原主生前定是活得非常不易。
這一次,導致原主幼年喪命的直接原因是失血過多。或許又恰逢同一時刻身處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正巧事故身死,就有了此方的穿越重生,總之很離奇就是了。
就在望月猜想推測感慨之際,佇立在水中且扶靠在岩石邊休息的她,突然兩眼發黑,暈倒落水。
好在反應夠快,後仰倒入水面時成功避開了比較尖銳鋒利的石頭,保住了最重要的腦袋。也讓本就已傷痕遍佈的她,因倒下前快速閃避應對這一突發事故,讓凝結沒多久的傷口在次撕裂。
流出來的血順著肩膀、胳膊等多處傷冒出,蜿蜒而下,流至手鐲,隨後,血液被那支樣式普通的手鐲吸收。
吸收了血液的手鐲,外表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脫落,一陣奇妙的變化後,一支製作精美的古鐲出現了。
望月盯著手腕上的手鐲,內心突然來了一句:臥草!(一種可以臥躺在上面的綠色植物隨後又覺得無語及了:就這……大哥,你變化成衣服或者藥材也是好的啊,至少能用。就在她發完這一通內心宣言,身體突然就被扯入了另一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