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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水祭

赤蠍門是龍王勢力下第七勢力,掌管黑稅一途。

在秦州城中央一帶,赤蠍門也有自己的一個據點,是一家武館。沒有人教武,也沒有人拜師學藝,更沒有人踢館。血蠍本來的名字已經沒有多少人記得了,作為一個三葉之境的高手,外加兇殘狠辣的手段,以及和龍王的那層關係,血蠍這個名號已經遠遠超過他自己的名字。

血蠍此刻正帶著赤蠍門精銳二三十人前往秦州城懷柳街一處名為信陽酒家的地方。

這棟酒家很小,懷柳街本就不是秦淮街那樣的富庶區。這裡大多是一些小店鋪,來往的客人也大多是工人雜役。

信陽酒家的老闆看到血蠍的時候就額頭嚇出冷汗,但面上還是保持著有些僵硬的微笑。

血蠍用看著螻蟻的眼神看著酒家老闆,客人們很快作鳥獸散,片刻功夫,就只剩下信陽酒家的人和赤蠍門的人。血蠍大咧咧的坐在凳子上,手一拍:“酒呢,你眼瞎了還是你這破店不做生意了?”

老闆嚇得一個踉蹌,立馬吩咐店小二倒酒。

卻不想,酒剛入血蠍嘴唇,血蠍就摔碗大罵道:“什麼破酒,難喝死了。上菜!”

於是廚子開始做菜。這個期間,酒家老闆這邊的人都大氣不敢喘一下。

店小二終於把菜端了上來,俱是店裡面最貴最好的菜色,甚至這一條街幾乎沒有客人會點這麼貴的菜。

但血蠍連筷子都沒動,就掀了桌子說道:“呸,難吃死了,你們就是這麼做生意的嗎?”

這下無論是很遠處圍觀的人,還是店裡的人,都知道赤蠍門來者不善了。

老闆立馬嚇得跪下說道:“大爺,我這酒家小,您要是哪裡不滿意您說。”

血蠍眉頭一挑,禿頂的他臉上紋著駭人的紅蠍紋,無論做什麼表情,哪怕只是抽動一下面部,都顯得極為嚇人。

“裝傻?趙信陽,你在這個地方也知道規矩,秦州城當年大水,可是龍王他老人家用水祭讓河神大人寬恕,才使得秦州城這麼多百姓沒被大水給沖走!”

趙老闆不停的點頭,卻依舊有些不解。血蠍的話,他聽明白了一部分。他緩緩抬起頭說道:“給龍王的錢,我每個月都交了,為什麼……龍王他老人家會……”

血蠍不屑的哼了一聲說道:“如今這秦州城在龍王他老人家的庇佑下,人人安居樂業,但這水難可不等人,你的錢是交了。”

血蠍彎下身來,臉彷彿要貼到趙老闆臉上:“可是,別人交的比你更多,這可就沒辦法了。”

趙老闆面如死灰。

“可……可還有……商量的餘地。”

血蠍嘴角掛著笑意:“趙老闆是聰明人,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河神呢?你只要交個三千兩,你一家老小,便永遠不用擔心去侍奉河神。”

三千兩銀子,趙老闆聽到這個數字後險些暈過去,如果自己拿得出三千兩,也根本不會見到血蠍。

他本不笨,知道這是殺雞儆猴。他實在沒有辦法,便不停地給血蠍扣頭,也說不出什麼話來。血蠍視若無睹,哪怕趙老闆額頭磕紅了也沒有搭理。

血蠍本是鐵獅教棄徒,當年在鐵獅教不得志,於是一怒之下來了秦州,而後被龍王賞識。他的腳踩在趙老闆頭上,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他起身,看著似乎癱傻的找老闆說道:“我的弟兄們會好好看著你,明天你湊不齊錢,三天後就準備下去陪河神吧,哈哈哈哈。”

血蠍離去之後很久,這條街道都依舊很安靜。距離上一次抓水祭人選,似乎已經過了很長很長的時間,但那種恐懼並沒有淡化過。

遠在對面的秦淮街就不必擔心這些,他們只需要交出一天的生意錢,就比自己這邊的黑稅要多許多倍,龍王也自然不會找他們麻煩。

趙老闆最終還是慢慢站了起來,卻像丟了魂兒一樣,店裡的夥計們也都不說話,看著自家老闆在撿被掀翻的菜。

趙老闆很想哭,他也確實掉了幾滴淚,想著趴著撿東西不會被人看到。卻沒想到看見了一雙手在幫著他收拾。

那是一雙很粗糙的手,手上有著厚厚的刀繭。

他抬起頭,看著從沒見過的這個人,這個人長得極為魁梧,面相也很有的北方人豪邁之相。

“可惜了,他奶奶的。”這個漢子的嗓音也很粗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