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差甲憑空得來不少資訊,還得來一支貌似價格不菲的金釵,喜得癲狂,態度嚴肅地喚了守差乙,一本正經地叫他來替崗,自己暗自離開了,去向宴爾稟報邀功。
“深夜來鬧,這傢伙是不是不要命了。”宴爾深寐之中被守門的錦衣衛吵醒,極其惱怒。宴爾不知,此時臥房屋樑之上隱藏著三個人的身影和一隻狗,正是來探尋情報的重墨、張碧極和疊嶂三主子帶著小黃仙。
重墨、張碧極和疊嶂帶著小黃仙伏在宴爾房間的屋簷頂多時,趁著宴爾睡著,他們正極輕掀開瓦片,掏出一個洞口進入屋內,忽然房門被開啟,匆匆進來一個錦衣衛士兵,說守差甲半夜要見。
重墨制止住張碧極和疊嶂:“不要弄出聲音,聽他們說什麼?”
那錦衣衛士兵小心翼翼低頭稟報道:“太保大人,這守差甲說有很重要的情報,急著見大人。”
宴爾金黃臥蠶眉下細小的一雙眼睛悠然睜開,放出光亮,掀開被子穿衣起床:“叫他進來。”
門被開啟,守差甲躬身進來,跪下道:“見過太保大人。”
“嗯,有什麼話就說。”宴爾掃了一眼跪在面前的守差甲,伸手接過小廝送上來的晚茶,揭開茶蓋燙了一下,那微細的聲音在深夜裡格外錚亮滲人。
守差甲不由得身子一顫,戰戰兢兢叩了一個頭,道:“太保大人,今日抓來的那兩個妖女承認就是畫廊山傳聞的令香嵇,手中有大好河山圖。”
“真的?”宴爾揭茶蓋的手滯了一下,臉上浮起一遍虛榮之光。
“不敢欺騙大人!”守差甲就把令濃彩的話細細敘說了。
“好,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宴爾把茶杯往茶几上一放,他對令濃彩和紅妝這兩個嬌嫩嫩的小女娃正不知道從何下手才撬出秘密,沒想到這兩個膽小的妖女一害怕什麼都說了。
宴爾確實不懷疑,得來的訊息裡,坊中古畫贗品高手令香嵇確實就是一個純粹的畫匠,不懂武功,無幻術,所以膽小怕事。
“還有,她說皇子們跟蹤她們……”
“哦……”宴爾細小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心中暗道,看來九皇子確實就在畫廊山,應該及時報告太子。
守差甲最後才戀戀不捨說道:“太保大人,還有一樣東西獻給大人。”
“什麼東西?”
“這是那兩個妖女想賄賂奴才套問情報的一支金釵。”守差甲態度卑微地把一支八寶攢珠金釵遞上來。
那八寶攢珠金釵在燈光之下發出炫亮精彩的光芒,宴爾眼色凝聚一點,他識得,這金釵是皇宮之物,還不是一支普通皇宮首飾……宴爾滿臉露出貪婪的歡喜,正要伸手去接……
忽然,嘩啦一聲巨響,屋簷房頂中心忽然垮塌,嘩啦啦的屋樑瓦礫嗖嗖直往下落,一下砸黑了屋子裡幾盞燈籠。屋裡一下陷入無邊的沉黑之中。
“什麼人?”宴爾驚惶問,身子輕巧跳開砸下來的瓦片,極速間抽出了纏在腰間的軟劍,嗤的一聲細響,那軟劍在黑暗裡發出詭秘的光芒!
原來是伏在房屋上的疊嶂激動了,他聽到守差甲說令濃彩小姐就是傳聞畫廊山的第一古畫贗品高手令香嵇,還說大好河山圖就在令濃彩手中,疊嶂一震,心中想,——不好,令濃彩會沒命了。
他膝蓋下不覺用力,他功夫至高,一著急力氣無的放矢,竟然碎斷了一根木樑,一大遍瓦礫隨之傾覆而下,重墨和張碧極注意力都在屋下宴爾身上,房梁垮塌,他們也隨之傾覆,好在他們反應靈敏,很快控制住下跌的速度,躲過瓦礫的傷害,藉著黑暗,輕輕落地,隱伏在房屋的角落裡。
屋裡燈光陡然被熄滅,屋內格外暗黑,屋內的人受驚,還在驚惶之中,重墨心中一動,輕輕呼喚小黃仙,小黃仙嗖的鑽到重墨懷裡。
“拿金釵!”
小黃仙得到指令,四隻腳在黑暗裡堆裡探了探,探到一物,銜住了,轉身飛到重墨懷裡,重墨伸手拿住一物,便是那八寶攢珠飛鳳金釵,隨後無聲藏於錦緞衣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