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城的傷口好在處理及時,並不是太嚴重。
這期間經理一直等在一旁,等祁城終於處理完傷口,連忙上前說道:“祁先生,在你處理傷口的時候,您女兒一直在哭。”
“她在哪?”
“她還在包房裡,不願出來。不過先生你放心,有我們餐廳的工作人員在照顧她。”
祁城回到包廂,發現糰子躲在角落,抱膝坐在地上。
“為什麼一個人在這?”
“嗚嗚……洛洛要等哥哥。”糰子不想讓爸爸看到自己哭,她用手背擦掉眼淚,可眼淚像是掉了線的珠子,怎麼也擦不乾淨。
“哥哥為什麼不等洛洛,他一個人走了,把洛洛丟下了。”
“叔叔帶你去找哥哥。”
看著已經哭得滿臉淚水的小傢伙,祁城拿過紙巾,貼心地為糰子擦掉了眼淚。
哭到打嗝的糰子,仰頭看向祁城的手臂,“爸爸對不起,洛洛不是故意的,你疼不疼?”
看到小姑娘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關切的望著他,祁城那一瞬間被觸動。
“小傷,已經不疼了。”
糰子踮腳往上看去,發現祁城胳膊上纏上了繃帶。
“爸爸,真的不疼了嗎?”
“真的疼了。”說完祁城牽著糰子離開了餐廳。
在去福園小區的路上,祁城看著一路格外沉默的小姑娘,開口問道,“洛洛,能和我說說,你和哥哥是怎麼認識的嗎?”
其實他本想著借今天一起吃午飯的機會,將兩人之間的關係弄明白。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那兒子先產生了誤會。
糰子搖搖頭,沒有說話。
祁城以為小糰子不想說,便也沒有強求。
車廂安靜了半分鐘,這次是糰子主動開口問祁城。
“爸爸,哥哥為什麼不喜歡過生日?”
“因為在四年前,我和他媽媽就是在他生日那天離了婚。”
……
回到家後,祁昊便把自己關在臥室裡。
他心中的怒火久久不能平息。
小騙子竟然瞞他這麼久。
想起洛洛,祁昊視線落在桌上的那張畫上面。
那是洛洛今天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一張普通的畫紙上,畫了兩個小人,一高一矮,兩個小人幾乎沒什麼區別,唯一的區別也就是頭髮。高的那個細長的腦袋上畫著幾根短毛,而矮個子那個圓圓的腦袋上畫著幾根長毛。
他能看出這紙上畫的是他和她,除此以外,他也勉強能辨認出兩人身後那輛四四方方的盒子是汽車。
“真醜。”祁昊目露嫌棄,可嘴角卻彎彎的。
意識到自己在笑,他緊抿薄唇。
說不定連這個也是在騙他。想到這些,祁昊心情又陰鬱了幾分,於是又把畫扔在了一旁。
祁昊仰面倒在床上,盯著頭頂的天花板,那些刻意被他遺忘的記憶,在這特殊的日子裡,又一次被勾起。
14歲生日那天,祁昊沒有等來屬於他的生日禮物,也沒有等來爸爸媽媽的生日祝福,他等來的是父母的離婚證。
那一天,他一個人獨守在空蕩蕩的房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