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時間,匆匆而過。
安安已經長成一個大男孩了,整日不是跟著他爹席向鐸一起練武,就是跟著死皮賴臉非要當他乾爹的沈如玉讀書,閒暇之餘又帶著弟弟妹妹一起玩遊戲。
池溪這五年跟張家合作,將生意做大做強,又有皇上兜底,在去年便成了皇上唯一指定的皇商,但前提是她個人純收入的兩成必須上繳國庫。
對此,池溪沒有任何意見。
反正她現在賺到手的銀子多到她們府上所有人五輩子都花不完。
“安安,你八歲了,已經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
池溪端著糕點前來尋她相公和兒子的時候,就聽到他相公在 給兒子講道理:“長大了就不能總纏著你娘了,這是很不好的行為。你該獨立一些,若是閒著無事便去帶你弟弟妹妹讀書,再過幾日為父就要帶你娘出去談生意了。”
安安已經長大了,不如小時候那般好騙了。
他一臉不信地翻白眼:“爹,你就別忽悠我了,我知道你就是怕我娘更關心我,愛護我,心疼我,所以才要將娘帶出去的。”
“你這小兔崽子胡說八道什麼呢?”
席大壯被戳中 了心事,一時間臉色有些掛不住,沒好氣地說:“你跟你弟弟妹妹們吃喝用度不需要銀子?若是為父不跟娘多出去談生意,你們連飯都吃不上!你個小兔崽子好好蹲馬步,今日必須將為父教你的劍招全都練熟。”
原本驕傲得意地的安安瞬間垮下臉來。
池溪終於看不下去了,抬腳上前去,隱晦地瞪了以大欺小的席大壯一眼,轉身笑眯眯地招呼安安:“安安,為娘端來你最喜歡吃的桂花糕,趕緊過來吃點再練劍。你年歲還這般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最受不得餓了。”
“謝謝娘,安安就知道娘最好了。”
剛剛還垮著小臉的安安立馬衝向池溪,笑得嘴角恨不得咧到耳後根。
席大壯在一旁看得牙疼。
這小兔崽子別的能耐沒有,這抱著他娘示弱求保護的德行跟他當年一模一樣。
他總算明白當年他爹為何每次都那般抓狂了。
此時此刻,他真的恨不得將這小崽子提起來扔出去。
省得礙眼。
夜裡,袒護兒子冷落相公的池溪被壓著狠狠懲罰了一番。
池溪抬手抵住席大壯,表情嚴肅:“相公,我們已經有兩個兒子和兩個女兒了,咱就不生了。”
雖然生孩子不痛,但她已經生了四個了。
最小的閨女如今也不過一歲多。
她生意做大做強,免不了走南闖北,每次出門她都不放心自己的四個孩子,若再生,她不知道自己要提心吊膽到什麼時候。
“好,你說不生就不生。”
有了兩兒兩女,席大壯已經十分滿足。
池溪和席大壯是在三日後離開京都城的。
他們一路南下去往江南,池溪這幾年跟江南褚家生意往來頗多,也見過她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們,但她從未挑明身份,僅有的交集也只是生意上的往來。
她並不覺得遺憾。
每個人都有自己重要的人和事。
褚家從不知道她的存在,她便不會打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