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敢情這老頭剛才壓根沒聽他們說啥,全是自個沉浸在回憶裡了。
這時候才想起來剛才有這麼一說……
“你們住哪兒?”
“烏恩大叔,他們在我那個定居點搭帳篷,露營。”
嘎旺這時候才好不容易插了句嘴。
“嘎旺,你回吧。你進鎮子裡住的事兒,我會幫你,可你也知道,我就是個退休的老頭子,沒人會聽我的。”
“謝謝烏恩大叔,我知道我知道。”
烏恩連身子都沒動,就把嘎旺打發走了。
“孩子,過來讓大叔看看……”
這怎麼情感又迸發了?馮立萱都有點適應不了這轉變,刻還是乖巧的走近了烏恩。
“嗯,像!這眼睛像你父親,臉龐像你娘……虧了我那兄弟了!不過我那兄弟做的對,家破人亡的仇,總得有個說法!”
“就是……就是虧了我那兄弟了!否則,就現在這好時代,憑我那兄弟的本事……”
老人都有些絮叨,特別是會重複一些話語。而烏恩的重複,是真正的惋惜和感慨。
“當年你爹孃到我們大隊下鄉,從安置好的第一天晚上就……”
烏恩這才開始講述馮迪的曾經。從一人獨擒盲流,到雪窩子解救畢力格和自己,再到部署圍殲盲流入侵……等等所有的故事。
包括馮迪、申淑芳以及羅紅軍的糾葛,他看的很明白。
到最後一個個知青離開,直到馮迪因為家裡沒音信,帶著申淑芳離開。
斷斷續續的講,還不停的夾雜著感慨,再搭配招呼和接待他們仨,還不忘時時對著馮立萱落淚。
故事不長,硬是磨了一上午。
下午又開始講後來幾年裡,馮迪一直給他寄錢,寄那些時髦的玩意兒。
烏恩還翻箱倒櫃的找到那些物件……從錄音機到摩托車都有。
馮迪的形象在陳天戈心中逐漸豐滿起來……他比自己要強,是個真正的有情有義有擔當的人!
聽了烏恩的講解,馮立萱彷彿心裡也不再排斥她爹了,似乎,好像一切情有可原。
“那個嘎旺是原來盲流的後代,有些事不能當著他說。雖然過去幾十年了,有些仇恨忘不了。”
“因為修路經過舊場部,後來場部全搬到我們哈克大隊了。嘎旺想進鎮子住,可現在的書記他父親就是跟盲流衝突時,出了意外……”
“你爹是那次最大沖突的謀劃者,後來都搬過來,也有些被胡亂傳了。”
人表現好意,就該接著。陳天戈也沒說自己不怕這些,很謙恭的表達了謝意。
特別是要感謝烏恩今晚安排住宿。昨晚那種睡覺的方式忒難受了,若再來一晚,他真不知道自己是該禽獸還是禽獸不如。
一整天,烏恩沒提起那個紀敏,就一直說與馮迪相關的事兒。
這個真不好打斷。
馮立萱是孤兒,烏恩在建立她對父母的印象。自己那兄弟走了錯路,可他不想讓後人有不敬。
那個時代……
烏恩希望自己講述的故事,能讓馮立萱真正瞭解她爹,別因為最後的結果,而心生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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