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禾剛回到位置坐下,莫少煊就欠揍地湊過去,“喲~一向寡言少語的二師兄真是越來越會說話,句句紮在那些老頭子心窩上。”
季言禾懶得與他廢話,將所有情緒精簡成一個冷漠的字——
“滾。”
宣璐嘲笑他,“我看你也不差,越來越會主動找罵了。你說你咋這麼欠呢?”
莫少煊歪嘴一笑,“怎麼,五師妹你想學?我教你啊。”
“滾。”
“原來五師妹學了二師兄的冷漠,看不上四師兄的活潑。”
“……”
另一邊,江粼月給兩個小傢伙喂完血,微側著頭望著旁邊癱在位置上的莊皖鳴。
“三師兄一次性釋放那麼多毒氣,身體可會有不適之處?”
這次釋放的毒氣,可比魂泣島時猛多了。
“多謝小師妹的關心,並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他聲音因睏意帶著些慵懶味兒。
“不僅如此,我還感覺煞毒體好像……變強了一些。”
“誒?”
變強是什麼意思?
“我有些形容不出……只是能清晰感覺到它毒性比以往強了些,我對毒氣的控制也更加的得心應手。”
那個巨大的毒氣虛影就是證明。
“真的嗎?恭喜三師兄!”
既然對煞毒體的控制增強了些,一直這麼堅持下去豈不是能完全將其掌控?
那就不用擔心像原著一樣失控屠城了。
莊皖鳴半眯著眼,病態白的臉上,紫青的眼袋很是顯眼。
旁人若是見了他這模樣,保準以為是死了三天的屍體。
他只是看上去和死人無異罷了,心卻是異常的鮮活。
他靜靜看著笑意如雪中暖陽的江粼月,生平第一次產生了想要向他人索取的念頭。
他伸出手,勇敢地說出了從來不敢說出口的話:“我可以牽小師妹的手嗎?”
“嗯?”江粼月沒反應過來。
“小師妹的手,很暖。我想……”
我想,現在牽著小師妹的手眯一會兒,一定是件很美好的事。
這樣做的夢,都是美夢吧。
突然說這個,還是太唐突了。
“算了,沒什麼。”
他沒有接著說下去。
他正要將手收回醞釀睡覺,江粼月先他一步將手放了上去。
稚嫩孩童的手,穩穩地覆在了枯骨般的大手上。
火靈根特有的暖意,瞬間遊走莊皖鳴的全身,將所有不快通通驅散。
江粼月卻還在一旁調整自己的手,“是這樣麼?我的手太小了,抓不住三師兄的手。”
“若是再長大些就好了。”
莊皖鳴反手握住她,“謝謝小師妹。”
“小師妹不用急著長大。長大後啊就會發現,這個世界其實並沒有幼時想象的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