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介麟揹著手,身形緩緩上升,似是準備欣賞江粼月接下來的掙扎。
“呵……”江粼月輕笑一聲,對於他所錯的行為絲毫沒感到意外,倒是吐槽了一句:“成為創世神獸的門檻這麼低麼?連你這種貨色都能當。”
也不知道天道當初是怎麼想的,弄出這麼幾個糟心玩意兒。
世間的生靈可真是倒了大黴,攤上了他們。
稍後,她目光一凝,手持星瞬劍瞬身來到介麟身後。
感受到身後磅礴的神力與劍意,介麟只是稍稍背手,模樣輕鬆地將其抵擋,對著在周身上躥下跳的江粼月問道:“呵呵……怎麼這次不先救螻蟻了?”
江粼月沒有說話,依舊不停地對他發起攻擊。
每和他廢話一句都會加深所有人陷入危險的程度,包括她自己。
第二個、第三個兩儀弒殺陣接連展開,金與紅的光輝不斷,使得這一片地域的天幕在天堂與地獄的交匯中來回變遷。
介麟依舊是懸在原地,生生又捱了兩下,神魂僅是掉了些碎塊,體表崎嶇不堪,但要達到完全抹除這抹神魂從而削減介麟的實力,還早得很。
江粼月鉚足勁又發動第四次攻擊,神力與魔氣化的兩條龍奮力撕扯介麟的神魂,手中的星瞬劍上的幾顆血色星點隨著她沉重的呼吸閃爍。
是星星們在回應她的意志,與她並肩作戰嗎?
這麼想著,她嘴角不自覺勾起笑意,接下來的每一招都要比先前更加熟練。
介麟也注意到了她的變化,神態慢慢認真起來。
他屬實是沒想到,江粼月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一邊戰鬥一邊細微的進步,對神力的掌控越來越得心應手,就連上方被他延緩了的戒律也開始再次躁動。
是感受到了同為戒律的江粼月的意志麼……
看來不能再拖延時間讓她成長下去了。
神力自他體內迸發,一道淡金色神環出現在背後,要比江粼月的大上兩圈。
大致形狀同為圓,共三個鏤空圓圈相嵌,圈與圈之間佈滿肆意生長的枝丫與幼芽的圖案,這便是創生的形體。
可介麟的神性早已違背了創生的意義,正在往屠戮靠攏。因此,他的神環最外圈有好些破損的缺口,點點熒光向下傾落,少許幼芽已經出現枯萎的跡象,淡金色中混入幾抹衰敗的淺灰色,好似黴斑。
當它們蔓延到神環中心時,又會發生什麼呢?
是他的神性將不復存在,還是他將徹底從【創生】神成為【屠戮】神呢?
不管是哪個結果,介麟都不在乎。
他有法子解決這一切,同樣也包括現在。
就算今日被戒律損毀了這抹神魂而沒能殺死江粼月,他照樣有別的法子。
應了先前的話,他的自信從來都不是盲目的。
只是有一點很是在意,江粼月為何對那些被他停滯住的人漠不關心?這可不像她。
他一邊運轉神力與江粼月周旋,一邊探出神識。
果然,察覺到遠處有一抹與之相同的神力波動,眸中浮現一絲驚訝。
“江粼月啊江粼月,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天命召喚下的江粼月好歹也是戒律神,即使還未成長到天道的水平,按理來說也能夠稍稍壓制戒律之下的所有混沌造物,包括身為創世神獸的他。
難怪二者周旋這麼久也沒有分出勝負,原來介麟面對的是分出了一半神魂的用去破除他設下的領域去了,而他又一直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江粼月身上,沒能及時察覺到另一個江粼月的氣息。
現在明白了。跟前這個江粼月是來吸引他注意力的。
他眯起眼睛,“我都有些分不清了呢,眼前的你到底是本體,還是複製體?”
“你不是挺自信的麼,這都分不清?”
江粼月舞劍從他脖頸處刺去,奈何被其體表的混沌神力彈開,劍身上的神力只劃破了他一層皮。
她沒有灰心,翻手挽劍,與兩條龍錯開時間攻擊介麟,讓介麟沒有空餘的時間注意另一個自己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