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吧。”庫克久違的再次回到這個冷冰冰的監獄之中,看著滿臉和煦微笑的傑裡德,神色複雜的淡漠說道。
傑裡德像是如釋重負的狠狠伸了個懶腰,感嘆道:“終於到處刑時間了嗎,這也太慢了一點。”
“五天時間就直接處刑,已經是很快的了。”
聳了聳肩,傑裡德表示無所謂,拖拽著鎖鏈踉蹌著走出了牢獄。
庫克神色複雜的看著腳步踉蹌的傑裡德,心中不知為何,竟是莫名的湧上了一份淒涼悲傷。
本是一位十足優秀的少年,卻偏偏瘋魔般的墜入復仇的漆黑深淵裡,最終落得個這幅悽慘的模樣。
如果是當年的我,最終是不是也會變得這樣?
如此想道,庫克眼眸深處竟是罕見的閃過一抹不忍,在一陣猶豫之後,庫克還是開口問道:“你不後悔嗎?如果能再來一次,你還會選一樣的路嗎?”
傑裡德的腳步猛然一頓,在一陣短暫的沉靜之後,瀟灑一笑,是的,這一笑,不在是那種蓄意偽裝出來的和煦假笑,也不在富有那種只為復仇的狠辣邪笑,只是單純的放開自己的內心,真真正正的屬於他自己的一笑。
“這世上哪來的無垢聖人,無論是誰,只要揹負了必須弒殺的仇恨,就一定會血染衣裳。”
“仇是仇!罪是罪!兩者面前,不該摻雜所謂感情!”
庫克的身軀猛然一顫,傑裡德的最後一句話,根本就是對他的一種變相提醒。
是啊,即使傑裡德在怎麼抱有悲傷的過去,在怎麼揹負血海深仇,他犯下的罪,依舊得由他自己償還!
“走吧。”庫克堅定了自己不忍的內心,走到傑裡德的身前,背對著傑裡德冷聲道。
“仇是仇,罪是罪,對吧,你腿上的傷可是我弄下的,我揹你一把,也算是還罪了。”庫克偏過頭來,對著傑裡德笑道。
傑裡德也是有些意外,但還是玩笑般的笑道:“我可以認為你是想早點讓我趕去刑場嗎?”
“隨你怎麼想嘍。”
最後,傑裡德還是任由庫克將他背在身後,一路上,兩人皆是沉默不語,但卻是異常的多了一絲溫馨。
待到刑場之時,所有人看著這幅怪異畫面,皆是面露疑惑不解之色,甚至有一些暴躁的議員,還向著庫克怒吼道:“你小子在幹什麼!他可是罪大惡極的死刑犯!”
庫克對這些人的怒吼充耳不聞,依舊揹著傑裡德,緩緩的向著中心處的刑臺走去。
“混蛋!來人!給我逮捕那傢伙!”見庫克直接選擇無視他,那位議員只感覺自己的威嚴受到了觸犯,惱怒不已的咆哮下令。
然而就在下一刻,那位議員只感覺自己彷彿墜入了冰窯之中,莫名的恐懼寒意充斥了全身,耳畔邊傳來的玲瓏女聲,好似帶著九幽的煉獄寒意一般,讓他渾身動彈不得。
“這裡的議員,還真是有些討人厭煩呢。”
海蘭朵雖然眼含笑意,但渾身環繞的那股攝人心魄的冰冷,卻是讓人不敢與其對視。
“可是……他……”那位議員還是心有不滿,顫顫巍巍的說道。
“我們總部怎麼做事,還不需要你們分院來指手畫腳。”海蘭朵微微彎下頭來,盈盈笑道。
“是……是……”那位議員額頭上不斷的滲出道道冷汗,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喃喃道。
海蘭朵滿意的點了點頭,將目光移到庫克身上,冷豔的俏臉之上露出一抹複雜的神情。
雖然庫克什麼都沒有和她說,但那日他和傑裡德在餐館的戰鬥,她可是透過衍生異能看的清清楚楚,說實話,她最初也很是意外,沒想到平日裡一直被她當做弟弟的小庫克,居然還身具如此精明而又殘忍的殺人手段,那一刻,她莫名的感覺到自己與庫克之間還滿滿的都是陌生感。
一個是萊異院總部最為年輕的執行官,一個是這座城市裡十惡不赦的殺人罪犯,明明是身份如此懸殊對立的兩人,此刻看上去,竟是那麼的和諧完美。
如果傑裡德沒有深陷復仇的深淵之中,恐怕他會是庫克最為知心的摯友吧。海蘭朵有些惋惜的暗暗想道。
就在刑場陷入一陣莫名的寂靜之中時,傑裡德對著庫克問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當時我的傀儡不會過來了吧?”
庫克微微一笑,也不隱瞞,直接說道:“因為有一位強大的異能者在暗中消除了你的異能,你沒有察覺到。”
“消除了我的異能?”傑裡德有些意外的說道,“能在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消除我的異能,她一定是個二階異能者了。”
庫克點了點頭,那日正是蘭姐使用異能屏障,暗暗消除了傑裡德對她施加的異能。
“原來如此。”傑裡德微微思索,像是明白了什麼一般,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難怪要在東北的新居民區進行辭職演講。”
東北城區的新居民區距離龍馬戲團十分遙遠,因此龍馬戲團的知名度是在很晚才傳到那裡的,所以那裡的傀儡大多都是第六場次的觀眾,加上路途遙遠的原因,都是很晚才能趕過來買票的,因此座位號都是E區和F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