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絕說著,身影一閃,片刻後便已回到船上,手踏雪劍插著四五條魚。
“你拿踏雪劍插魚?”
作為一名劍客,對於蘇千絕拿著自身佩劍去插魚的行為,秦靜璇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
劍者理應誠於劍,把手中佩劍當成自己的生命,自己的夥伴。
要像愛護自己一樣去愛惜它,這是秦靜璇的看法。
“那有啥,在它還沒到我手裡的時候,它的處境還是個床腳墊呢。”
蘇千絕不在意地說道。
“可是,你如今封號劍皇,象徵著天下劍道頂峰,怎能如此對待這天下第一劍?
從你封皇的那一刻起,你就相當於劍客的臉面,必須要守護劍的榮耀。
這要是被刀客大家看到你如此行為,指不定又要怎麼嘲諷劍道了。”
秦靜璇一字一句地較真道,皆因她從小便習劍,心中對劍充滿了熱愛。
劍對於她就如同第三隻手,是她生命中不可捨棄的東西。
而現在看到蘇千絕竟然拿著天下第一的踏雪去插魚,她覺得這是對踏雪的侮辱。
“你應當去尊重你的夥伴,如同我尊重我的墨染一般。”
秦靜璇太起手中漆黑如墨的長劍,對著蘇千絕鄭重說道。
一旁的司徒輕煙想要開口幫忙解釋,被蘇千絕一個眼神示意她不要參與進來。
蘇千絕見對方如此模樣,哪裡還不知道是遇到一個純粹的劍痴了。
心中表示無奈,能開口道:“用它去插魚並不是不尊重它的表現,劍從來就不是隻用來殺人的。
在你的眼裡它是天下第一的踏雪,在我的眼裡,它就是一把普通的劍。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
如果我人是天下第一,我隨便找把劍,再給它取個高雅的名字,它是不是就是一把神兵了?”
秦靜璇被問得啞口無言,放下了手中抬起的墨染。
蘇某人見她似乎被忽悠住了,心下鬆了一口氣,決定再加把勁兒。
“你不是劍,你怎麼知道它不喜歡插魚呢?而且正是因為我珍惜它愛護它,才會用它去插魚,而不是以木棍代替。
劍者以人馭劍,是你去駕馭它而不是它來駕馭你。
所以劍者的喜好便是劍的喜好,反之你身為一個劍主,卻被劍所束縛,處處先考慮劍,不先考慮人,這就變成了以劍馭人。”
說到這,蘇某人深吸一口氣,抬頭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目光飽含智慧與滄桑,口中徐徐說道:“秦仙子,你路……走歪了。”
秦靜璇心頭微震,不由地往後退了兩步。
難道真的是她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