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貴女們剛到花園,就見齊王妃身邊的翠竹在涼亭中候著,見她們來施了一禮,笑道:“王妃和夫人們知道姑娘們要玩投壺,許了彩頭才湊個趣兒。”話音剛落就見身後小丫頭託了一個木盤上前。
見到夫人們的彩頭姑娘們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葉卿卿頗有些自來熟,用手肘戳了戳旁邊的蘇瑢,“妹妹覺得這裡哪個最好?”
蘇瑢從沒見過這麼自來熟的貴女,有些好笑道:“倒是瞧著這珊瑚手釧不似凡品。”
葉卿卿咂咂嘴,“妹妹倒與我甚是投緣,我不喜這些金啊玉啊,這珊瑚手釧倒也入得眼。”
葉卿卿皺著眉頭在想些什麼,片刻又自己點點頭。
蘇瑢覺著她這副模樣甚是有趣,低聲問道:“可是有什麼不妥?”
葉卿卿在她耳邊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我以前聽說,恆王妃因幼時體弱,便被家人送去般若寺住了兩年,希望佛祖能護佑她平安長大,般若寺有位隱士高僧將加持過的一對珊瑚手釧給了王妃,眼前這個怕就是其中一個。”
見蘇瑢眼中露出詫異的神色,葉卿卿隨意道:“可能王妃娘娘一時興起罷了,反正送出一個,她手裡還有一個。”
蘇瑢被她逗笑了,覺著眼前這個小貴女性子直率的可愛十分有趣,便也不在細想,專心看她們投壺。
成績最好的是長安伯府劉青陽,朝陽縣主和蘇妍中規中矩,葉卿卿成績緊隨其後。
長安伯家姑娘環顧了四周有些得意,已然勝券在握的樣子,“各位姐妹見笑了,我勝了。”
“青陽且慢,我三妹妹還未投壺。”蘇妍笑吟吟的出聲,像極了一個一心想著妹妹的好姐姐。
蘇瑢沒錯過她眼裡的不懷好意,前世的她並不會這些東西蘇妍是知道的,可是蘇妍卻不知,為了當好衛國公夫人,蘇瑢人後苦練琴棋書畫女工包括玩樂的投壺等,都下足了功夫的。
蘇瑢靜靜的看著蘇妍,蘇妍被她盯得有些心慌,道:“妹妹莫怕,隨意一投即可。”
劉青陽不耐煩道:“磨磨蹭蹭的做什麼,這麼多人等你一個麼。”
蘇瑢瞥了一眼,淡淡道;“如此,就獻醜了。”
蘇瑢拿箭矢的手很穩,投進了第一支,蘇妍安慰自己她只是運氣好,接二連三的投中,蘇妍臉色閃過一絲陰霾,“三妹妹今天運氣真好,眼瞧著就要趕上姐姐了,怕是也要超過青陽妹妹去了。”
劉青陽聽了眼色陰沉的可怕,死死地盯住壺口,緊緊的抿著唇。
蘇瑢彷彿沒看到周圍的暗流湧動,專心致志的看著自己的箭矢,投最後一支箭的時候,劉青陽一瞬間屏住了呼吸,只聽見“啪塔”一聲,不光穩穩的投進壺裡,還將劉青陽的一支箭矢擠了出去,不偏不倚十支全中!
葉卿卿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歡呼道:“好!不想妹妹這柔柔弱弱的樣子投壺的技藝竟極佳,果然人不可貌相。”
聽了葉卿卿的歡呼聲劉青陽的臉色黑的彷彿能滴下墨汁來,皮笑肉不笑道:“蘇三姑娘好技藝,竟從來不知投壺三姑娘是其中翹楚,二姑娘倒是白白替你操心。”
蘇妍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等著蘇瑢出醜,卻不成想她竟然勝了劉青陽,暗地裡咬碎了一口銀牙,蘇瑢這投壺的水準沒下過功夫是誰都不信的,心道果然是個養不熟的,這些玩意兒練得時候都要藏著掖著。
蘇妍見眾人都不錯眼的盯著她,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道:“三妹妹投壺竟玩的這樣好,倒是從前從來不與姐妹們一起玩,怕是瞧不上我們呢。”
朝陽縣主聽著她的話皺了皺眉頭,隨即笑道:“阿瑢這樣厲害,改天要教教我,可不許藏私。”
蘇瑢笑著點點頭,翠竹端著木盤上前,笑道:“這些彩頭就盡歸表小姐了。”
蘇瑢示意秦桑接過木盤,朝翠竹笑道:“勞煩姐姐了。”
劉青陽見狀冷哼一聲,甩袖而去。
葉卿卿嗤笑道:“堂堂長安伯府小姐,倒是個輸不起的。”劉青陽好像聽見了這話,背影頓了一頓,回過頭惡狠狠地剜了蘇瑢一眼,蘇瑢被她瞪的莫名奇妙。
葉卿卿湊到蘇瑢身邊笑嘻嘻道:“過幾日我生辰,下帖子請妹妹來玩可好。”
蘇瑢盯著她亮晶晶的眼睛,一時說不出拒絕的話,點頭,“到時一定上門叨擾姐姐。”見她應下來,葉卿卿笑的心滿意足。
朝陽縣主招呼眾人往水榭小坐,“我命人榨了新鮮的果汁,諸位姐妹不如一起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