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班主任劉洋的要求下,趁著上午課間操的工夫,姜冬寶帶鍾可魚參觀了男生宿舍。
那場景,簡直就是不堪入目!
才待了不到二十秒種,鍾可魚就捏著鼻子跑了出來。
任憑姜冬寶在後面聲嘶力竭地讓他停下來,他也無動於衷,直到跑出宿舍樓才停住腳步。
“唉…我說,你跑什麼呀?跟見了怪物似的。”姜冬寶喘著大氣,雙手扶著膝蓋骨半彎著腰說道。
鍾可魚鬆開捏著鼻子的手,“我有潔癖,看見那麼噁心的環境就渾身發麻,你們宿舍那奇怪的味道更是弄得我想吐,再不跑的話恐怕就得麻煩你把我給背出來了。”
“咳,我當是什麼事呢,你在裡面住幾天習慣就好了。”姜冬寶直起腰來雲淡風輕地說道,似乎並不覺得他們宿舍的味道有多難聞。
鍾可魚搖了搖頭,堅決不住!
姜冬寶攤了攤手,無奈地說道,“那你咋整啊?走讀嫌麻煩,住宿又嫌環境差。”
鍾可魚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宿舍樓,住宿是不可能的了,除非他死!然後又看了一眼這個對他還不錯的新同桌,“你在這待了兩年了,有沒有好的建議?”
“我?我建議你退學算了。”姜冬寶用手指反指著自己悶悶不樂地說道,“如果我能有什麼好建議的話早就逃離這個鬼地方了,哪裡會甘心遭這個罪。”
“你不是已經習慣了嗎?怎麼能算是遭罪。”
“我習慣是因為我改變不了現實,你難道沒聽過一句話,‘當你改變不了現實的時候,你就要學會接受它’。”姜冬寶腳踩在宿舍樓門旁邊的臺子上大發感慨,心中酸楚難當,兩條眉毛都快擰一起了。
鍾可魚深受啟發,比起羊入虎口,這地方簡直就是可怕至極,宿舍裡是一窪汙水,桌子上晾了一排襪子,桌子中央還擺著兩桶沒吃完的泡麵,麵湯的油花上還飄著兩隻蒼蠅,不知道是不是被臭死的。
於是當下就決定,還是住化學老師家好了,大不了給她房租,實在不濟每個月給她交水電費也行,反正應該會比住這個鬼宿舍強。
回到教室以後劉洋關切地問道:“怎麼樣,咱們班男生宿舍還有空鋪嗎?”
作為一個女性班主任,她從來沒有進去過班裡男同學的宿舍樓,所以對於有沒有空鋪並不是很清楚,正是因此她才會讓姜冬寶提前帶鍾可魚去宿舍看看,如果沒有合適鋪位的話她就去後勤申請別的宿舍。
姜冬寶剛想說話,鍾可魚制止了他,趴到劉洋的耳邊小聲說道:“我不住學校宿舍啦,我姐說讓我住她那。”
劉洋點了點頭,然後把鍾可魚叫去了辦公室,只留下一頭霧水的姜冬寶愣在原地。
“你剛剛說的姐姐就是指蔡蔡吧?”劉洋在去辦公室的路上和鍾可魚閒聊天說道,作為班主任,她總得想辦法和新來的同學套套近乎不是嗎。
“菜菜?”鍾可魚不解。
“就是剛剛替我去接你的蔡玉潔老師,以前在一中給你上化學課的那個,兇巴巴的。”劉洋儘量站在鍾可魚的角度去形容她,免得他想不起來耽誤聊天程序。
“兇巴巴。”
看不出來劉洋老師對她的認識會如此到位,兩人真不愧是高中同學。不過鍾可魚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的小名叫“菜菜”,聽起來好古怪哦。
劉洋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趕忙解釋說:“我開玩笑的,她一點都不兇,人可好了。”
鍾可魚只是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你應該不會向你姐告狀的吧,畢竟現在我可是你的班主任。”劉洋抱著教案壞笑著說。
“對待學生就要恩威並施,該嚇唬時就得嚇唬。”這是辦公室裡其他老教師們的經驗之談,她一直想實驗一下,可是一直沒有機會,鍾可魚很幸運地成為了她的第一個實驗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