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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以命相脅

眾人聽了二樓的人如此一說,多有笑的,那醉月樓是京城裡美人最多,美酒最醇的銷金窟,春華和秋月二人是樓裡最紅的姑娘,宋悠一下子招惹了兩個人,倒真是沒有辜負了風流的美名。

安妘抬頭看去,二樓上說話的人正是她要找的吳夫人。

見到吳夫人,安妘笑了一下,轉身就要上樓,後面宋悠倒是也機靈得很,轉身和秋月說道:“秋月姑娘,我先陪我家三妹妹看看去,改日再去醉月樓中一序。”

說完,宋悠跟著安妘便走,誰知那秋月也跟了上來,拽著宋悠的手說:“三郎去哪我就去哪,我倒要看看這個丫頭究竟是不是三郎的妹妹。”

安妘停在樓梯前,轉身看著宋悠和秋月二人,雖說安妘帶著帷帽,看不見表情,但宋悠也能感覺到此時安妘是生氣的。

碧果攔在了宋悠和安妘中間,抬頭看著宋悠說:“三哥兒還是自己尋個地方和秋月姑娘好好說說,別帶著一個風月女子來汙姑娘的清白。”

宋悠看了一下秋月的手,又討好似的看了看安妘。

樓上吳夫人看向安妘笑道:“姑娘若是有旁的事,不如改日再來吧。”

安妘轉身,拽著碧果的手往樓上走去,低聲說道:“他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和吳夫人的約定重要,只要不耽誤咱們的事就好。”

到了二樓後,看熱鬧的眾人已經四散,紛紛議論著宋悠的風流韻事,那宋悠聽見倒也不惱,只是笑。

安妘上前拜了一下吳夫人:“我在府裡久候夫人不至,便只能自己前來了。”

吳夫人笑了一下:“姑娘千金之體,肯來我這市井之地坐一坐,著實叫人感到榮幸,也可見姑娘真是個執著的人。”

安妘笑道:“夫人既然知道我是執著的人,便該知道我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家裡母親管得嚴些,我時間不多,還請夫人與我實現約定可好?”

吳夫人:“站著和姑娘說了許久的話,實非我們待客之道,不如隨我一同去後院吧。”

安妘點頭,和吳夫人一起穿過了二樓的大堂,下了樓進了想容堂的後院,進了後院後又穿過了一個院子才到了正廳裡面。

一行人進入正廳之後,安妘和吳夫人到了屏風後面,留下宋悠、秋月和兩個婢女待在正廳,那秋月還在纏著宋悠說著胭脂膏子的事情,宋悠顧左右而言他的哄著。

屏風後面,安妘也不多說,只將帷帽摘下,露出臉來:“夫人,您看看我,是不是瞧著比上次您見時好了許多?”

吳夫人看了一眼安妘,眼睛一亮,緩緩點頭:“這紅瘡倒真是比上次瞧見姑娘時少了許多,膚色看著也亮了一些。”

安妘笑了:“既如此,夫人就該知道我說的是實話,那你我的約定就該生效。”

吳夫人想了想:“姑娘既已向我證明自己有好東西,那我也確實該和姑娘履行約定,只是這屋子裡的許多人……”

對方沒有再說下去,安妘心領神會,笑道:“夫人不必擔心,我自己隨夫人前去就好。”

吳夫人上前輕輕的握住了安妘的手:“姑娘果然是個明白人。”

安妘也不敢多有耽延,又帶上了帷帽與吳夫人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和碧霞碧果交代了在這裡等著自己,好好陪秋月姑娘和三哥兒聊天解悶後便隨著吳夫人往偏院走去。

未入偏院,安妘便已聞到了香氣,那是花卉和植物被榨取時揮發的香氣。

安妘心裡高興,腳步也覺得輕快了一些。

進入院中,見到了一院子的人正在忙活,有推著磨盤磨粉的,有將花瓣搗成厚漿的,有拿籠屜蒸的,有拿著紗布往外擰汁的。

吳夫人在安妘身旁笑道:“其實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若真的要細細的學了,兩三日便可學會的。”

安妘點頭:“只是可惜我那院子裡沒有磨盤,沒有辦法磨粉。”

吳夫人搖頭:“這都不妨事,磨粉有磨粉的做法,沒法子磨粉那就用清水洗了,再用鹼面的水淋上去蒸也是使得的,這些都是後話,我定然會給姑娘派去一個可用的媽媽去教,只是姑娘的方子……”

安妘頷首微笑:“夫人果然是個爽快的人,只是我恐夫人貴人多忘事,不如等明兒你帶了人來府上,我再將方子給了夫人?”

吳夫人點頭:“姑娘有這樣的想法也是應該,那我就明日將人帶到府上,今兒我先送姑娘出去吧。”

二人從剛從偏院而出,便有一個丫鬟神色匆匆的跑了過來:“夫人快去前面看看吧,有個拿劍的漢子要闖進來,我們的人攔也攔不住。”

吳夫人回頭看向安妘,安妘連忙道:“夫人快去吧,我自己認得回去的路。”

那吳夫人也顧不上多說,便急匆匆的和那丫鬟走了。

安妘想著大事馬上坐定,自然不慌不忙的走回了正廳那裡。

她剛一回到正廳那邊,見門開著,心裡莫名一慌,趕忙跑了進去,卻見屋中碧霞、碧果還有秋月三個女子暈倒在地,那宋悠卻是不知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