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妘站在門口聽見了這樣的罵聲,心裡只想到了安妡。
她伸手叫了一個站在院門口的小丫頭過來:“好姐姐,老太太怎麼生了這麼大的氣?”
那小丫頭朝裡面看了一眼,低著聲音說道:“三姑娘不知道,老太太正為著二姑娘和昨兒宋家三哥兒的事兒生氣呢。”
安妘皺眉,問道:“宋家三哥兒出的荒唐事,何苦怪二姐姐呢?”
小丫頭低著頭,聲音更小了一些:“二姑娘說自己不在乎,一心啊,只想著能嫁給那宋家三哥兒,老太太聽了,惱得厲害!”
安妘聽後,緩緩點頭,宋悠這事本就讓公府顏面掃地,而今安妡有這樣的想法,想必老太太更是覺得臉上無光。
現在屋中很可能只有康夫人和安妡在,若此刻進去,這兩個人鐵定覺得自己的顏面掃地,屆時說不定心裡會對她極為介意,再無好感。
安妘轉身和碧果說道:“咱們先到小道上等會兒,等裡面安靜了再進去也不遲。”
說完,安妘便帶著碧果躲在了萬壽堂旁的小道里。
不一會兒,只看見安珏和珏大奶奶進去了,安妘才攜著碧果走了進去。
如安妘所想的一樣,那安珏夫婦進到屋中之後,燕寧郡主已經忍住了怒火,只見安妡和康夫人坐在下面,雖然康夫人臉上帶著和善的微笑,可安妡臉上隱約還能瞧見淚痕。
安妘走到燕寧郡主前面,福身拜了一下:“祖母安好,新年吉祥,願祖母身體安康,長命百歲。”
燕寧郡主面上表情和緩了一些,抬手道:“妘丫頭起來吧,等人齊了,就讓廚房那邊傳飯。”
安妘應了,坐到了安妡後面。
過了一會兒,安婉、安琮還有輔國公、徐姨媽一眾人等也到了萬壽堂來給燕寧郡主拜了年,這年初一的家宴才開始。
家宴過後,一眾男丁便又離開了萬壽堂這裡,只留下一屋子的女眷在萬壽堂裡坐著與燕寧郡主說話。
安妘心裡盤算著讓話題聊到自己的臉上,這樣好讓她的護膚品自然而然的先在這府裡推銷出去,故而一直湊在燕寧郡主身邊端茶倒水。
燕寧郡主瞧著安妘的臉笑道:“妘丫頭的臉比先前好了不少,現在正是可以好好考慮婆家的時候了。”
康夫人點頭笑道:“是啊,先前媳婦兒也是愁得很,如今真是上蒼開眼,妘丫頭的臉好了,只要這一兩年多出去見見那些官眷們,名聲傳揚出去,是不愁找不著婆家的。”
珏大奶奶點頭笑道:“前一陣子妘丫頭又看醫書,又朝著宋太醫要了不少的藥來,我還琢磨著是為了什麼,如今看了這張容光煥發的臉,我便知道是為了什麼了。”
安妘見話題說到這裡,連忙笑道:”這得多謝太太和大嫂子幫我,我才能一點點的好了”
康夫人瞧著安妘的臉笑問道:“也不知到底用了什麼,現在竟好成了這樣。”
安妘起身,到了康夫人身前,將碧果拿來的白瓷小罐子放到了康夫人眼前,笑道:“母親,這是我前些日子給自己做的擦臉汁子。”
徐書悅看著那個小白罐子,端著茶杯喝了口茶,笑道:“我前些日子從三妹妹那兒得來的,是這個不是?”
安妘點頭:“正是這個,不知姐姐用得可好?若是好了,我改日再給姐姐一些。”
徐書悅到底是根本沒有用,可奈何安妘這樣當眾問了,便也只能點頭笑道:“倒是不錯,挺滋潤的。”
這邊安婉笑道:“三姐姐現站在那裡這樣一問,我心裡想著竟像是看到了想容堂的女孩兒們,眼巴巴的要從別人身上撈點什麼。”
對於安婉這樣的話,安妘倒也沒惱,誰讓她本來就是美容銷售呢。
安妘低頭笑道:“我心裡想著這東西好,又想著老太太、太太還有大嫂子、一眾姐妹們,便也沒有想得那麼多,大家都是一家子的骨肉。想容堂賣的是東西,掙得是錢,自然是眼巴巴的想撈什麼過來,我卻是為了自己的一片心,若是真想要什麼,也不過是想多討來一些家人們的疼愛,難道這樣也有錯不成?”
燕寧郡主是不許小輩們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搬弄是非的性子,聽見安妘和安婉的話,淡淡的說道:“閨閣女兒愛美,都是人之常情,只是心裡千萬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做了些讓人恥笑抬不起頭的事情就好。”
安妘見自己盤算的事情即將落空,便和燕寧郡主說道:“祖母說的對,女兒家有愛美之心,自然也有把能變美的好東西分享給別人的心,若是一片真心都要被人說三道四的話,這多叫人難過啊。”
安婉也站了起來,低著頭委屈的說道:“我不過是說了一句玩笑話,三姐姐可千萬別往心裡去,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隨口胡說的。”
安妘扭頭看了一眼安婉,轉而也低著頭委屈的說道:“本來我今日來,給老太太、太太、姨媽還有姐姐妹妹們都帶來一瓶我自己做的擦臉汁子,雖然不是什麼貴重的物件,但也都是孫女的一片心,如今聽見四妹妹這樣一說,我心裡慌亂的很,都不知道該不該給了。”
康夫人抬頭瞧了一眼燕寧郡主的臉色,心裡怕燕寧郡主說自己管教女兒們沒有用心,便趕緊說道:“這說到底還是你們姊妹們在一起的時間少了才會有這樣的誤會,妘丫頭。”
安妘連忙應了一聲:“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