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子棠的人!
安妘抬頭,瞧著林子棠笑了一下,便低著頭提著裙子走進了畫雨軒的院子裡。
她低聲問道:“林小公子今日怎麼想起來找我了?”
林子棠跟上了安妘的腳步,也進了院子裡,道:“我這幾日裡,夜夜睡不著,就想著你宮宴那日和我說的話,以前是我不好,竟然那樣對你,我想著若是可以……”
安妘連忙打斷了林子棠的話,道:“林小公子休要再說這樣的話,你和四妹妹好事即成,將來你一個娶,我一個嫁,就是再也說不得這樣話了,現如今父親也為了我和四妹妹的事情煩擾,林小公子若再鬧一回,我可就要被父親打死了。”
誰知那林子棠朝安妘湊近了一些,柔聲細語的說道:“三妹妹不必害怕,我和三妹妹心裡都有彼此,我一定讓三妹妹進府做個貴妾,屆時過了幾年,你也生養了,我便讓你管著我的屋子,和正房夫人無異。”
安妘聽了這話,心裡氣惱,正欲發作出來,院門口卻有人叫罵著走了進來。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安婉:“好一對姦夫淫婦,朗朗乾坤的竟然在二哥哥院子裡面說些雞鳴狗盜的事情!”
安妘抬頭看著安婉,又看了一下面前的林子棠。
那林子棠朝安婉走去,冷道:“你嚷什麼!我不過是和你三姐姐商量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也好過我們二人彼此牽念,日日痛苦。”
原本進到了屋中的安琮出門瞧了一眼,便又轉身進去了,只叫巧兒趕緊找了公爺過來,這事情若是在他院子裡爆發出來,他連告訴都不告訴一聲,日後若是被公爺知道了,二位妹妹到可能沒事,他自己個兒是一點好也沒有的。
安妘冷道:“什麼二人彼此牽念,你們二人原本對我無情無義再先,如今竟然提出來了個兩全其美,倒真是想的出來!”
安婉朝安妘走了過去,爭論道:“三姐姐大小和林小公子定了親,心裡眼裡自然只有一個林小公子,可姐姐說過,父親是打死不能讓咱們幾個跑到別人府裡做妾的,現而今要不是我發現來找姐姐的小廝是林家哥哥身邊的人,今日是不是要攛掇著林家哥哥再反婚一次才算甘心?”
安妘聽後,冷笑一聲,仰頭看著林子棠問道:“我攛掇著你反婚?”
林子棠皺眉:“三妹妹,我……我只能……”
安婉眼中含淚,一滴滴的掉了出來,道:“三姐姐,大局已定,為什麼不能放過我一條生路,現在你容貌恢復,要什麼樣的公子做夫婿沒有,為什麼非要和妹妹爭?我是真心喜歡林小公子的,就算有兩全其美的法子,若日後小公子心裡眼裡只有三姐姐你的話,我豈不要日日夜夜受錐心之痛?”
說完,安婉竟抓著安妘的衣裙要跪到地上。
安妘伸手用力將安婉給拽了起來,厲聲說道:“今日我到這裡之前,也不知道林小公子會出現在此,你有什麼話只問你的未婚夫吧。”
她話音剛落,只聽院門外有人大聲喝道:“那我倒要問問你們,現在是個什麼樣子!”
安妘和安婉都是一驚,來的人,不是老太太,也不是太太,而是輔國公。
林子棠嚇得趕緊退到了一邊。
安妘想到了上次輔國公和自己的談話,這個人應該是很忌諱骨肉相爭的,便趕忙跪了下來,伏在地上,不敢抬頭。
輔國公走到了院門口,那安琮不知何時也走了出來,他直接跪到了輔國公面前,痛心說道:“我身為兄長,沒能照看好妹妹們,實乃大錯,求父親原諒!”
安婉一瞥眼,見到安妘和安琮都跪在地上,也趕忙跪了下來,伸手抓著輔國公的衣袍哭訴道:“求父親為我做主,三姐姐正攛掇著林小公子把我的婚事給退了,然後自己好嫁過去呢。”
輔國公沒有說話,只看向了林子棠。
林子棠彎腰抱拳,恭恭敬敬的說道:“公爺,此事都是因小侄而起,小侄……”
林子棠話還沒有說完,輔國公便揮了揮手,交代了安琮屋中的小廝說道:“先送林公子出府吧,改日再讓林公子來家中小坐。”
聽了這話,林子棠便抬腳跟著那小廝離開了這裡。
安妘心裡直罵著林子棠真不是個東西。
那輔國公哼了一聲,轉身道:“你們兩個隨我過來。”
這裡面沒有安琮。
安琮讓人先稟得輔國公,將自己摘了個乾淨,所以安妘和安婉便只能和輔國公去到了後院的中廳當中。
到了中廳,安妘和安婉跟著輔國公一進了門,丫鬟便將房門關了起來。
安婉和安妘連忙都跪了下來。
這邊安妘還未開口說話,那安婉搶先哭道:“父親,今日我見林小公子身邊的小廝去三姐姐院子裡,我便想著這外男身邊的小廝怎麼能來女子閨閣之中回話,唯恐三姐姐做了不該做的事情,才連忙跟了上去看看,誰知……誰知竟然撞見那麼個見不得人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