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妘聽了一愣,她未曾料到這慕飛通會這樣強勢。
燕寧郡主指著齊王妃罵道:“好一個齊王府,動輒要將一個公府翻個底朝天,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王法。”
齊王妃身邊的那幾個老媽媽轉身就要出門,萬壽堂中的幾個丫頭婆子上前去攔,誰知那慕飛通兩三步跳到了院子裡,抬腿朝著一個丫頭就是一記窩心腳。
那小丫頭五官皺在一起,額頭沁出汗來,萬壽堂的丫頭婆子們給嚇了一跳,再沒有敢輕舉妄動的,齊王府的幾個老媽媽一人推倒了身邊的一個攔路的,奪門而出。
燕寧郡主罵道:“反了反了,你們齊王府眼裡,還有沒有王法!”
安妘將外袍扔到地上,只想著衝出去尋找救援,誰知剛站起來,齊王妃指著安妘問道:“你要去做什麼?”
慕飛通轉身走進了屋中,負手而立:“燕寧郡主,多有得罪,只是你們家三姑娘太能言善辯,軟硬不吃,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燕寧郡主冷笑了一聲,道:“好啊,你們來這裡根本不是要什麼外甥女吧!”
齊王妃笑了一下,臉上絲毫不見難過,道:“本來呢,公府和我們齊王府結親是公府那邊先有的意思,誰知你們家蓄意接近我們家,表面上是要結親,背地裡卻是要為皇帝效勞,抓我們家的把柄,那就不要怪我們翻臉不認人了。”
安妘聽到這裡,在一旁笑出了聲。
慕飛通看向安妘,問道:“你笑什麼?”
安妘笑著搖了搖頭,聲音更大了一些,沒有說話。
慕飛通上前一步掐住住了安妘的脖子,咬牙問道:“你笑什麼!”
燕寧郡主嚇得連連退後,跌坐在了椅子上。
安妘張著嘴努力吸氣,掙扎著說道:“本來這只是個因為妾室兩家結不成親的事,但卻演變成了王府仗勢欺人!”
慕飛通聽了也笑了,鬆開了安妘。
安妘大口喘著氣,盯著慕飛通。
慕飛通笑道:“這都無妨,來之前父親交代過我,輔國公已經抓到了靈歌,拷問之下必然屈打成招,皇帝左右已經察覺到了我們的行動,不如今日就坐定了大事,來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安妘聽後低頭笑得更厲害了一些,她邊笑邊說:“你竟然覺得一個為了你而殺人的女人會背叛你,可笑!”
慕飛通冷道:“我和父親還有大哥都只相信一件事。”
安妘問道:“什麼事?”
慕飛通微笑:“就是隻有死人才最可信。”
他剛說完,萬壽堂院門口衝進來一個齊王府侍衛,院中站著的婆子喊了一聲,那侍衛一刀砍死了她!
慕飛通轉頭看向院外,鬆開了安妘的脖子,安妘大口喘起了氣。
那婆子的鮮血頃刻染紅了萬壽堂的小路。
燕寧郡主倚在椅子上,拿著絹子的手一直在顫,眼睛閉上不忍再看。
安妘她盯著院中的鮮血,心裡像是被開了一個黑洞——
白靈歌被抓,帶入公府之中,按道理來說,這件事只有她和宋悠以及千芳尊知道,而她前腳剛回公府,後腳齊王府的人就找上了門。
是宋悠或者千芳尊洩露了風聲,還是齊王府有意讓白靈歌被抓,尋找一個時機?
可齊王府若是在尋找一個時機,就不該在來的時候,與她扯皮,該是直接動用武力。
究竟是誰,是誰告訴了白靈歌被她帶回了輔國公府?
那殺了婆子的侍衛提刀來到了慕飛通的旁邊,抱拳道:“二公子,國公府的內獄都翻了也沒找見人,這個院子裡的四處剛才王妃身邊的媽媽們也都看過了。”
慕飛通轉眼瞪著安妘,冷道:“人呢!”
安妘退後了一步,她的牙關有些顫抖:“人,本來就不在國公府。”
慕飛通怒道:“不要說謊,我再問一遍,人呢?”
安妘握緊了手,強作鎮定的說道:“人,確實不在公府,二公子到底聽了哪個不長眼的話,竟來到公府裡面殺人鬧事!”
慕飛通皺眉問道:“你想框我說出王府眼線是誰?”
安妘沒有再說話,她沉默了,這個慕飛通比她想象的要難以應對多了。
慕飛通轉頭和旁邊的侍衛說道:“去,找人去王府告訴父兄,現在是我們動手的時候了。”
安妘愣了一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