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安妘眼睛轉了一圈:“我想吃點,甜的,但又不能太甜,而且要鬆軟,最好再有點鹹味兒。”
其實,安妘有那麼一點想吃鹹蛋黃的蛋糕了,但能不能在古代找到這樣的口感,還得看宋悠的本事了。
宋悠聽了想了一下,笑道:“好,那我去去就回來。”
安妘看著他點頭笑了一下,宋悠沒再多言,已從屋中走了出去。
心雨和心漪忙走了進來,心雨笑道:“哥兒對奶奶真是上心。”
安妘笑了一下:“對了,把碧霜帶來,我要審審她。”
心漪倒茶的手頓了片刻,隨後捧著茶杯到了安妘旁邊:“奶奶,您還在病中,多少還是省些心力吧,把病養好了再將人帶來審問,豈不好嗎?”
安妘揉了揉額頭,接過了茶杯:“不妨事,我雖尚在病中,但也是清醒的,既然我帶來的丫頭在宋府犯了事兒,就該早早的審問清楚,也好早做打算。”
心漪應了,轉身出去和小丫頭說了一聲,讓人把碧霜帶過來。
碧霜被人帶到安妘榻前時,安妘靠在榻上,身上披著一件碧色的外袍散著頭髮,越發顯得臉上蒼白如金紙一般。
安妘也看了眼碧霜,人比她上次見到的時候瘦了一圈兒,頭髮亂蓬蓬的,臉上也沾了灰塵。
碧霜咬著嘴唇,抽泣起來:“姑娘!”
安妘心中一急,咳嗽了起來,心漪連忙端著茶奉了過來,安妘喝了一口,平復了下心情,問道:“他們說你偷了東西,是什麼東西?”
碧霜擦了擦眼淚:“門客送給姑爺的凍頂烏龍茶,還有太太給哥兒的白參片。”
安妘聽後,繼續問道:“門客送了夫君多少,當日搜出來的有多少,太太給夫君的又多少,當日被搜出來的又有多少?”
心漪在一旁算了算,道:“回奶奶,門客給哥兒的茶一共是八兩六錢,當日搜出來的茶一共是四兩七錢,而那白參片,太太給的是十兩,當日搜出來的就是十兩。”
安妘聽後,竟不由笑了一下:“看來夫君是喝了挺多凍頂烏龍了?”
一旁的心雨搖頭:“不不,哥兒從來不喝,早之前就有老爺給過哥兒這樣的茶,哥兒說受不了這茶的味兒,從來不喝,都撂壞了好幾包了。”
安妘聽到這些,看了一眼碧霜,又笑了一下:“那碧霜,你給夫君留著剩下的那三兩多,是做什麼呢?”
這話一說完,心漪在一旁誒呀了一聲。
安妘瞧了一眼心漪,轉頭道:“心雨,你先把碧霜帶回去吧,給她梳洗了,換了一套乾淨的衣裳,讓她,好好的吃點飯。”
心雨應了,帶著碧霜走了出去。
心漪本來也想跟著走出去。
安妘卻開口道:“你等等,關上門,我有幾句話要問你。”
心漪垂頭,似是為難,只能將門關上,又站到了安妘身側。
安妘抬眼看了一眼心漪,虛弱的笑了笑:“昨兒晚上我聽見你和夫君說的那些話了,方才知道,原來你是個極其穩重又可靠的人,到底是比我年長几歲,又是伺候在夫君這樣一個萬事不操心的人身邊,比我們這些人都想的要深遠。”
心漪連忙搖頭道:“心漪不過是做自己本分的事情罷了,本來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就是為著主子籌劃,主子過得不好,我們這些人也是過不好的,主子好了,我們才能好啊。”
安妘抬起手,輕輕握住了心漪的手:“我來這府裡的時間短,也不敢輕易的相信誰,但昨兒聽你說完話後,的確覺得你是個可用的。”
心漪依然低著頭,臉上卻浮現了一抹微笑。
安妘嘆道:“你細心,想必發現了什麼不妥之處吧,現在這屋裡還有多少凍頂烏龍茶?”
心漪蹙眉,也嘆了口氣:“當時的情況,也是一團亂,後來我也就忘了這回事兒,現在這屋裡,就只有從碧霜那裡搜來的四兩七錢,因為哥兒平時也不喝這個,所以,一直也沒留意。”
安妘鬆開了心漪的手,用絹子捂著嘴咳嗽了起來。
心漪在一旁為安妘順著氣:“奶奶別急,我現在就命人去查。”
安妘搖頭:“別!別是現在,得辛苦碧霜再關兩天了,心漪,這屋子裡的人將來都是要跟著我和夫君去新宅那邊的,說不準,將來是要幫著我操持家業的,那個時候,新宅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景象,還得由這屋子裡的人說了才算。”
心漪眼波微動,只應了一聲。
安妘抬頭:“所以,這不僅僅是關乎碧霜的清白,更關乎你的未來,你說呢?”
心漪看著安妘的雙眼,點頭應是。
安妘又道:“那不知,你這兩天能不能幫我盯著點?”
心漪蹙眉:“奶奶做什麼打算?”
安妘緩道:“我讓心雨帶著碧霜梳洗吃飯,院子裡的人多少是會多想的,肯定會有人問你,我把你留下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