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笑了起來:“好喝嗎?剛從仙居樓買回來的茶花酒,醇香柔和,一定好喝極了。”
安妘聽著酒在壇中碰撞的聲音,笑問道:“所以你大白天的沒在軍營,跑回家裡喝酒,只是因為酒癮犯了?”
宋悠抿了一下嘴唇,仔細的想了想:“我這個人雖然愛喝酒,但我沒有酒癮。”
安妘點頭笑道:“聽起來,倒是很好。”
他將安妘手中的酒罈拿到了自己手中:“這樣坐著和你聊天,也不知為何,想到了輔國公家的三姑娘。”
安妘微愣,方才知道宋悠在說什麼,遂笑問道:“那個三姑娘,是個美人吧!”
宋悠眉梢微挑,看著安妘眼中的笑意和微微彎起的嘴角,他低聲笑了一下:“不好看,沒我娘子好看。”
她聽了這樣的答案,笑了起來:“那這麼美的我坐在你旁邊,你還難過什麼呢?我聽說宋家的三哥兒最喜歡的就是美人了。”
宋悠將酒罈放到了一旁:“我沒有難過啊。”
安妘頷首:“那就是心煩?”
他臉上沒有了笑容,沉聲道:“我是個優柔寡斷的人,抓到了些線索,卻不知該不該順藤摸瓜的將背後之人拽出來。”
安妘臉上也沒有了笑容,她垂頭:“你是在為洛親王的事情愁?”
宋悠應了一聲。
安妘輕輕握住了他的手:“你忘了嗎?你已與他割袍斷義,他可曾念過與你的情義?”
他聲音堅定:“我沒忘記,我與他再不可能是朋友。”
宋悠這話說完,有人抽泣的聲音傳來,卻是壓抑的,像是怕被人聽見,安妘和宋悠循著聲音轉頭瞧去,卻是心漪。
心漪站在涼亭外面,看著亭中的二人連忙低下頭去。
想來,她是聽到了安妘和宋悠的對話。
宋悠瞧見心漪的樣子,不由笑問道:“你哭什麼?”
心漪沒有抬頭,也沒有說話。
安妘聲音輕柔:“你說吧,你們哥兒想聽,你不說,他會心煩的。”
宋悠朝安妘看了一眼,心中只覺有暖陽照下。
心漪微微抬眼,低聲道:“心漪想起哥兒和王爺曾是至交好友,如今也不知為何要形同陌路,心漪心裡替哥兒難受。”
聽完心漪的話,安妘倒有些不自在了,宋悠能和慕瑾林走到如此境地,要說和她沒有一點關係,那是說不過去的。
一時間,安妘竟不知該要擺出個什麼表情好,虛情假意的告訴宋悠其實自己也難過?
這怎麼可能,她心裡對慕瑾林恨得牙癢癢。
宋悠輕聲笑了一下,揮了下手:“心漪,有些事情你是操心不來的,去忙吧,我和你們奶奶再說幾句體己話。”
安妘的視線隨著心漪的身影動了動,又轉回來看著桌上的酒罈。
她伸手將酒罈拿過來,又喝了一口:“對不住了,我實在覺得你應該和慕瑾林那種陰險小人保持距離,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宋悠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著安妘,湊到了安妘的耳邊說道:“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