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樂公主低頭,咬了一下嘴唇:“可我,是真的難過。”
安妘手上的動作微頓,轉身走到了桌旁拿起了裝著護膚品的小瓶子,道:“可我被人為難的時候,也是真的生氣!”
文樂公主寬袖下的手微微握緊,很是彆扭的說道:“對面屋裡應該還有沒動過的早膳,御膳房今天做了蝦仁蒸蛋,你……你沒吃嗎?”
安妘瞥了眼文樂公主的表情,有些想笑,又忍了起來,佯裝生氣的說道:“沒有!”
文樂公主抬頭看了眼安妘,又迅速低下了頭,下一瞬卻被安妘抬起了下巴。
安妘的指肚上的面板都細膩柔·軟,上面沾著些積雪草的汁子,輕輕柔柔的塗抹在文樂公主的臉上:“殿下,與人道歉不是這麼道歉的。”
文樂公主抿了一下嘴唇:“五哥和隆和那個丫頭有個相同的目的。”
安妘手指在文樂公主的臉上輕輕打圈,柔聲問道:“什麼目的?”
文樂公主挑眉,似乎是笑了一下:“他們都想拆散你和宋悠,一個想將你藏起來,一個想當宋悠的姘頭,但他們都不知道一件事!”
安妘已按摩完畢,笑問道:“什麼事?”
對方拿手指輕輕碰了碰自己的臉頰:“你原本心儀之人,是離了京的宋思。”
安妘臉上笑容消失,恢復了平靜:“殿下這話,沒和旁人說過吧?”
少女坐在榻上,晃著自己瑩白的雙腳:“我為什麼要同他們兩個講這些。”
眼前隱約閃過那人溫潤的臉龐,文樂公主說完,竟有些發愣。
安妘頷首:“那就拜託殿下不要講了。”
文樂公主聲音很是平靜:“我知道,你們這些人,都會怕的,怕閒言碎語影響了自己的名聲。”
安妘輕聲笑了一下:“何止這些,若有閒話傳出,一個遠在天邊的清白人又要平白無故的陷入淤泥之中,這多可惜。”
文樂公主側了一下頭,眼神帶著些探究之意,未再說其他。
安妘收拾了東西,和文樂公主道:“殿下請靜候佳音,我夫君是個極聰明極有本事的人,他說到的,都能做到。”
說罷,安妘朝文樂公主福身拜了一下,轉身朝屋外走去。
文樂公主在她身後揚聲笑道:“你也是個有本事的人。”
安妘腳步微頓,並未回頭,笑道:“多謝。”
從昭陽宮裡出去後,安妘一路去到了趙貴妃處,該是和趙貴妃請個安,畢竟自己從她那裡接了一個大訂單。
而被安妘狠狠的誇了一下的宋悠不由打了個噴嚏。
他打噴嚏的時候不太對。
此時,他正坐在風雪館千芳尊的屋子裡喝酒,旁邊有美人捏著一顆剝好的葡·萄朝他湊了過來,宋悠拿著手中的酒杯一頓,一聲噴嚏就打了出來。
旁邊的美人嬌哼一聲。
對面的千芳尊抿唇一笑,按著團扇擋在了自己前面:“喲,宋大人娶了妻,升了官,是聞不慣我們風雪館裡姑娘的脂粉香了嗎?”
宋悠自知失態,扭頭和旁邊的美人嘿嘿笑了兩聲:“我是無意的,還請姑娘莫怪。”
那美人朝旁邊移了移,離著宋悠遠了些,和對面的千芳尊笑道:“聽說宋大人的妻子貌美無雙,又是難得一見的妙人,自然是不將我們這些庸脂俗粉看在眼裡啦。”
千芳尊聞言,笑出了聲:“那你還在這裡杵著做什麼,快走吧!”
宋悠一聽,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風雪館中的姑娘自然不是庸脂俗粉,若是庸脂俗粉,我也犯不著不去軍營來你們這裡。”
千芳尊輕搖團扇:“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我雖和哲遠不是知己,但也是朋友,你有事就直說罷!”
宋悠眼睛一亮,露出了幾顆潔白的牙齒,剛要說些什麼,卻有人推開了這間屋子的門打斷了宋悠醞釀好的話。
這推門之人是宋悠安插在林家的探子,那探子看見宋悠後俯身耳語兩句,宋悠沒忍住笑了起來,恰好被剛喝進口中的酒嗆到,邊咳邊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