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妘和周夫人具是一驚,安妘大步向前:“怎麼好好的就又擔上這樣的罪名了?”
問完,也不待對方回答,安妘蹙眉道:“那郡主可是隆和郡主?”
小廝微微愣了一下,頷首:“是,正是隆和郡主。”
周夫人長嘆一口氣:“這孽障,又不知道做了些什麼。”
安妘倒是冷靜,蹙眉道:“夫君是有些時候荒唐了些,但就算心中念著郡主,也不至於在宮裡……”
沒有說完,連安妘自己都詫異了起來,她竟然在為宋悠——這個京城中最放蕩的公子哥兒的人品辯解,並且還是和這個公子哥兒的母親辯解。
周夫人頷首:“三哥兒自娶了你之後,也算是收斂不少,之前還只是些荒唐的傳言,那些女孩們雖有鬧的,但有的被父母管教起來,也就不了了之了,我一日日懸著心,就怕他攤上這樣的金枝玉葉,難以解決,現在可好,倒真是……”
話沒再說下去,周夫人起身:“我回去讓大哥兒進宮看一眼。”
安妘福身一拜:“兒媳將這裡安置好,也去宮裡瞧瞧。”
周夫人頷首,輕聲道:“宋府那邊和熙園這邊都有傳訊息的人,你好好的在園子裡忙,別宮裡沒什麼事,咱們這些人亂了手腳,爺們回來了倒心裡覺得更麻煩。”
安妘應了,暫且壓下心中所有不安,低首微笑,沒有再說別的,將周夫人送出了院子。
在折回院子裡的時候,心雨端著一碗補湯到了院中:“太太,這是老太太吩咐下來,讓你務必喝了。”
安妘頷首,也沒接過來,只坐到了石桌旁邊:“心雨,前兒和你說過的那位柳媽媽,你看看有沒有來熙園這兒,要是沒有,你去宋府那邊求老太太的意思,讓那位柳媽媽調撥過來,再看看有沒有其他合適的,你揀兩個。”
心雨應了,要轉身出去,心漪在一旁道:“今兒來的時候,廚房那邊和採買負責的人,老太太都指了人了,太太再去要人,會不會唐突了些。”
安妘似是笑了一下,揮手和心雨說:“你去吧。”
心雨頷首,出了院門。
安妘也起了身,朝院外走去,看著人們正搬著東西走來走去,指派了片刻後,安妘抿緊了嘴唇登時轉身和碧霜與心漪道:“你們兩個在這裡看著,我去宮裡一趟。”
碧霜看著安妘只是嘆了口氣,隨即點頭道:“那姑娘可千萬小心。”
安妘輕聲應道,朝前走去,又轉身和碧霜說道:“你去叫人找二哥哥進宮。”
碧霜應了,這邊安妘剛轉身還沒走出去兩步,又有小丫頭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太太,外面有個吳夫人,說要見太太。”
吳夫人?
想容堂?
安妘想了一下:“讓那個吳夫人過了午時或者明兒再來。”
小丫頭連忙點頭,將要跑出去相告,安妘連忙快步走了上去:“算了,我去門口會一下她。”
這邊安妘已經亂做了一團,而宮中的宋悠卻四平八穩的躺在仁和殿偏殿的榻上喝酒。
酒壺放在他的胸前,酒壺中的酒跟自己長了腿一樣從壺嘴裡跑了出來,他張嘴接著,眯著眼享受其間。
其實,這一切,都是仗著他有深厚內力所致。
偏殿外面有四個侍衛守著,忽然有人到訪。
宋悠聽見外面的動靜,已經是沒心情再飲酒,抿著嘴唇長嘆一聲。
他這邊長嘆完,外面走進來的人也長嘆一聲,那人嘆氣後,卻又忍不住笑道:“哲遠,這一番較量,你還能和本王說,只要你想,沒人能贏得了你嗎?”
躺在榻上的宋悠眼皮都懶得抬一下:“慕瑾林,你第一招讓自己的下屬服毒後給我送請帖,是想讓我陷進殺你侍衛的案子裡,但我躲開了,不過是下朝時被皇上問兩句就能放過去。可你不甘心,竟讓隆和郡主不惜用清白做賭注來誣陷我。”
慕瑾林坐到了桌旁:“你應該感謝本王,只是送了不重要的侍衛過去,要是個朝廷命官死在你家門口,你的麻煩可就大了。”
宋悠鯉魚打挺的坐了起來,將酒壺放到身側,抱著手臂笑道:“要是朝廷命官,仵作和大理寺,一定會查這毒究竟是誰下的,你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別想隨意擺脫大理寺。”
無關緊要的侍衛,自然不如朝廷命官來得要緊,京城的這些人,大多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貨色。
慕瑾林眉梢微動:“這可未必。”
宋悠懶得和慕瑾林扯皮,又躺了下來:“那就未必。”
慕瑾林起身,朝外面走去:“正殿當中,周親王和郡主正與父皇商量,到底是殺了你,還是殺了安妘讓郡主嫁給你呢!”
宋悠沒有說話,眸色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