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雨一聽這話,急紅了臉,眼睛也紅了起來:“可做這樣事的又不是我,玲·瓏姑娘按著我作踐什麼!”
碧霜往屋裡瞧了一眼,想到安妘和宋悠的那個氣氛,連忙朝二人走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二位祖宗,你們快別鬧了,裡面剛有個得意的,多了個主子,你們在柱子跟前吵嚷什麼呢!”
玲·瓏和心雨被碧霜推著走出了鰜鰈院的內院,玲·瓏氣得將碧霜的胳膊推到了一邊兒:“哼,主子也不過是半個主子,究竟能不能立住腳,還得看個人本事呢。”
而內院中正屋裡新添的主子,站在宋悠和安妘面前,很是侷促。
安妘抬眼看了一下心漪,遂有了新的想法,若是隻立了心漪出來,勢必讓心漪這個新得勢的佔盡風頭,將來能和自己一搏,但若一下立起來兩個,這兩個人先彼此鬥了起來,自己也能專心在宋悠身上。
她側頭看了一眼宋悠,輕聲問道:“要不,把玲·瓏也叫進來,安排一下?”
宋悠一聽這話,氣得有些喘不上氣來,伸手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你隨便!”
她一時愣了一下:“你這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啊,雖然是妾,但新納進來,也算是又讓你當了一回新郎,要是不情願就別當了。”
宋悠沒再看安妘,只笑了一下,語氣聽不出情緒:“你這麼賢惠,為夫為什麼要拒絕啊。”
這一句話,可真是給安妘慪得不知該講什麼好,她的手用力捏著自己的絹子,忍住了情緒,抬頭和心漪道:“去把玲·瓏叫進來。”
聽到這樣一句話,宋悠氣不打一處來,他就不信,若現在站這兒的是宋思,她能這麼臉不紅心不跳的給宋思納妾。
宋悠吸了口氣,站了起來,卻聽安妘聲音不鹹不淡的說道:“你急什麼,人不是馬上就過來了嗎?”
天還沒有很熱,宋悠身上又只穿了一件輕薄的裡衣,此刻額頭上竟有一層薄汗,他轉頭看著安妘。
安妘也正抬眼看著他。
宋悠將眼神一躲,伸手將安妘手中緊緊捏著的絹子抽了過來,給自己擦起了汗。
他將眼神躲開了,她卻沒有躲開,她那雙漂亮的眼睛就那麼看著他,帶著些探究,帶著些玩味,甚至託著下巴輕輕笑了起來。
宋悠一時意識有些模糊了,他的汗出得更多了一些,看著她喃喃的說道:“我熱。”
還很氣。
此時心漪,玲·瓏和碧霜已經走了進來。
玲·瓏嬌軟喜悅的聲音響起來時,宋悠一下子氣又變得多了一些。
那玲·瓏俯身拜道:“心漪給奴說了,奴謝過爺和太太。”
安妘慵懶的將託著下巴的手拿了下來,看著喜不自勝的玲·瓏,輕聲笑道:“那你就住心漪旁邊的院子吧,你們兩自小一塊長大,彼此相伴也好些。”
玲·瓏頷首再次謝道:“謝太太。”
安妘轉頭看著宋悠笑了一下:“那夫君,這兩個妹妹的院子上提什麼字好啊?”
宋悠涼涼的抬了下眼睛,坐了下來:“你博聞強記,腹內藏書萬卷,你取。”
聽了這話,安妘蹙眉:“我那都是騙人的,我讀的書還沒夫君讀得一半多。”
宋悠被安妘噎住了,只能咳嗽了一聲,手撫著受傷的胸口。
只有天知道,安妘真的沒有說謊,雖然古裝劇沒少看,但現在能背得下來高中生必背古詩詞,她都是棒棒的了,還給院子提名?
還是不露怯了吧!
安妘見宋悠的樣子,倒是很滿意,忍住了笑:“算啦,院子什麼名字也不太重要,等著四天後開府宴之前,把所有院子都提上了名,二位妹妹的院子也就有匾額了。”
心漪和玲·瓏應了是,紛紛告退。
安妘轉頭和碧霜交代道:“今兒是心漪和玲·瓏的好日子,你記得吩咐廚房那邊做上一桌好菜送過去,再選幾個伶俐的丫頭送過去。”
宋悠瞥了一眼安妘,沒有說話,只自己起身穿了衣裳就往外面走。
雖說看著宋悠面上並不是很喜悅玲·瓏和心漪的事,但到底自己若沒及時進來,拿心漪和宋悠早不知道能做出什麼事來。
故而安妘也是怕宋悠現在一個衝動就去找其中一個,便揚聲問道:“怎麼,現在要去看看各個院子要提什麼字嗎?”
宋悠其實要出門這件事,本質上是漫無目的的,但經安妘這樣一問,便轉頭和安妘道:“當然是去看看我今兒是睡在哪好啊!”
安妘沒有理他這回事兒,只挑眉道:“還是去將各個院子裡的匾額提上吧,別到時候開府宴讓人瞧了笑話你腹內空空,只懂舞槍弄棒。”
她說完,軟軟的靠在了椅子背上,笑嘻嘻的看著他:“我雖然知道夫君腹內藏書萬卷,比狀元郎不差,可外人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