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雨見宋悠走了過來,忙退後幾步離開了這裡。
安妘看著越來越朝自己靠近的宋悠,也緩緩站了起來。
當他站在石桌對面後,一時,風動,掛在屋簷下的燈籠和樹葉也隨著風動了起來。
兩人的衣衫獵獵作響,燈光在晃。
宋悠眼中含笑,抬手將安妘的手握在掌中:“還生氣嗎?”
聽宋悠這樣問完,她怔忪片刻,方才想到在他從鰜鰈院出來之前,她還正與他慪氣。
有些彆扭的,想要將手從宋悠手中抽回,卻試了幾次,沒有成功。
宋悠順手將人一帶,帶到了自己懷中。
安妘詫異抬頭,卻見宋悠面帶笑容,眼中有說不出的溫柔。
他低頭輕聲問懷中人:“我給你帶回來的東西好吃嗎?”
她微微錯開了宋悠的眼神,卻將頭輕輕的靠在了他的肩上,細嫩的臉龐蹭著他微微泛涼的衣裳,悶聲答道:“也就那個樣子。”
宋悠沒有言語,將安妘從地上撈了起來。
她覺得天旋地轉的一瞬間,看到天上的月亮都好像晃了兩晃。
後來她才知道,那是心跳的太厲害,情緒太過激盪。
而此刻,在那個從熙園出去的慕瑾林的府中,被囚於屋中的安妡拿著安婉寄過來的信件淒厲的笑了幾聲。
安妡身側站著的侍女瞧見了安妡的樣子,眼中露出心疼:“王妃娘娘,您要仔細保重身子啊,前兒才剛診出來你已經有了身孕,王爺才稍稍寬鬆了些,讓大夫可以進出這院子,王妃娘娘不如把握機會將王爺的心贏回來。”
侍女的話並沒有說動安妡,安妡只拿著信朝榻邊走過去。
那封安婉寫的信上,將這兩天外面所發生的事一點一滴的全都告訴了她,安婉在信的最後寫道:吾與二姐之痛,皆來自於夢文,望二姐莫要就此消沉,忘了當日大計,身後有隆和郡主做保障,有何恐懼。
安妡挑眉,將信放到蠟燭上緩緩的燒了,只留下灰燼在周圍灑落。
侍女朝安妡走過去:“王妃娘娘,太醫還站在院中,娘娘……”
安妡咬了一下嘴唇,挑眉:“給些賞錢將人請出去吧。”
侍女聽了,本想再勸些什麼,卻在看見安妡那雙死氣沉沉的雙眼時,便只能應了。
在安婉怔千方百計的想著下一步該要怎麼破壞安妘的前程時,熙園中的安妘已經想到了新的應對之策。
一個如何能將安婉從幕後揪出來的計策。
她這邊對這些事情應對自如,卻也沒想到,文樂公主正在做一件讓她頭疼的事情。
文樂公主昨兒晚上在昭陽宮的內室中叫過來了七八個能識文斷字的宮人,這些宮人到子時才離開的昭陽宮,他們都在幫文樂公主做一件事,模仿一種字跡。
最終,這些人只留下了一個在昭陽宮中,據說公主給了那個宮人兩百兩的黃金。
文樂公主用這兩百兩黃金換了一張紙,一張輕飄飄的紙。
今日,她便拿著那張輕飄飄的紙來到了御花園的涼亭之中,等在了某個人的必經之處。
上午夏日的陽光還不算太刺眼,也不算太讓人難熬,但這光,卻有足夠的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