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妘聽後,心中煩躁不堪,道:“你害怕?你若是真的害怕,幫著旁人做虧心事的時候,就該拒絕,這個時候到了彌補過錯的時候,到和我說起害怕了?”
蘭香咬著嘴唇,抬頭看向安妘本想說什麼,門卻被人推開,風一瞬捲進了屋中。
安妘抬頭看去,見到何雲神色焦急:“淑人,勞煩你去昭陽宮中一趟,小的有要緊事尋方大人。”
見對方神色焦急,不由問道:“昭陽宮,你是何事?”
何雲蹙眉,眼睛一轉,定定的看著安妘,道:“是啊,小的曾是宋家五哥兒的學徒,淑人您忘了嗎?今兒叔父被人打了,受傷嚴重,有生命危險,必須要有名醫坐鎮!”
門口處,又是一陣風吹來,將零星雨水灑在安妘的臉上。
安妘穩住心中慌亂,垂首就往門外走去:“你別慌張,我現在就去。”
她走出門後,何雲也跟著安妘走了出去,何雲在一旁為安妘撐著傘,一邊低聲說道:“小的以為,淑人可能會不懂,沒想到……”
安妘打斷了何雲的話,沉聲問道:“他如何了?”
何雲抬眼看著前方的雨幕,思忖一瞬,道:“宋大人,已經沒有什麼危險了。”’
安妘腳步加快,搖頭:“你與我說實話,他究竟如何!”
何雲眼前閃過宋悠中毒的模樣,想到那隻漆黑的手掌,不由輕嘆一聲:“如果不快些,今兒可能就會死。”
安妘咬牙,眼中含淚,再無話語,只快步朝著昭陽宮的方向而去。
昭陽宮中,文樂公主坐在廊下,正看著漫天的大雨。
方恆文勢力在一旁,二人周圍一個宮人都沒有站著,站著最近的墨文還是站在距離十步之遙的地方。
文樂公主今日心情似乎不錯,她臉上帶著笑容,絳紫色的衣裙,發邊有一朵硃紅色的絨花,手掌攤開去接外面的雨水:“那封信遞出去了嗎!”
信是遞出去了,但方恆文見到文樂公主臉上的笑容時,卻不由抿緊了嘴唇,沒有說話。
文樂公主將手收了回來,用絹子擦著手掌上的雨水:“沒寄出去?”
方恆文頷首,眼睛半睜著:“臣給殿下請了平安脈了,該走了。”
他話說完,便要轉身離去。
文樂公主將手中的絹子扔了出去,絹子被人扔在廊上,風一吹,輕飄飄的飛向了方恆文,隨著她一聲嬌喝:“站住!”
那絹子也到了方恆文的手上。
方恆文是下意識間抓住了那條帕子。
冰蠶絲的質地,軟而滑,上面是蘇州的雙繡,繡著鮮紅的梅花。
方恆文垂眸看了一眼,彎腰將絹子遞向了文樂公主。
文樂公主沒有接過方恆文手上的絹子,只瞪著眼睛瞧著對方:“你為什麼不將信遞出去?”
他抿唇,將絹子放到了文樂公主的面前,又直起身子:“殿下的婚事,該是太后娘娘,皇上和皇后娘娘心頭之事,畢竟您是皇室嫡女,身份尊貴,豈可因自己喜惡便能決定,殿下還是冷靜些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