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聽了心漪這樣的話,早就氣瘋了過去,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休要在這裡賣乖,只要將採買的人和你屋子裡的丫頭叫過來問問,便一清二楚了!”
心漪此時抬頭皺眉道:“玲·瓏,你怎樣汙衊我都好,但將園子裡的僕婢一應查一遍,這事情但凡有一點風聲走漏,屆時不要說太太的面子,就連老太太的顏面都會受損,難道你要讓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宋家是個任由惡僕欺主的人家嗎!”
安妘上前一步,本想開口說什麼,卻被周夫人一聲冷喝喝住:“夠了,你們兩個都是成了姨娘,就忘了伺候人的本分的,實屬可惡!”
聽了周夫人所言,安妘抿唇,本想說一定要查,左右她是不怕這些的,卻被身後的宋悠一把拉住了手。
安妘一愣,回頭看向宋悠。
宋悠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似乎在笑,和她搖了搖頭。
安妘不是很高興的回過了頭,宋悠這樣拉著她,是因為不想讓她和周夫人起正面衝突,還是……為了心漪?
只聽周夫人繼續說道:“你們林家固然在我們家裡伺候了幾輩子,是極有臉面的,可是奴才到底是奴才,不能這樣欺主,今兒就收拾東西去莊子上做工,也好過直接被髮賣出去吧!”
林媽媽和林大二人聽後,二人相互對視一眼,那林媽媽哭著跪行兩步:“老太太,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我們的大姐兒不是還為大哥兒生養了孩子,你這樣豈不是讓那兩個孩子……”
周夫人退後一步,下巴微揚,睨了一眼林媽媽:“住口,竟然還敢提哥兒和姐兒,你林家的那個大姐兒在我的大哥兒還未婚配時,就幾次三番的勾·引,我也不瞞你們,今兒來之前,我就將她攆了出去,決不能容她在繼續引著我的大哥兒學壞。”
這邊,宋悠死死的拽著安妘的手,不讓她上前一步。
周夫人已經喊人進來,將玲·瓏、林大·和林媽媽這哭喊的三人拉扯了出去。
安妘甩了一下宋悠的手,沒有甩開,又甩了一下,才甩開,到了周夫人跟前,收斂心中情緒,冷靜道:“婆母,這林媽媽等人被送去了莊子上過活,我這圓子裡的一些事情,是不是能用些乖順的人使喚,畢竟有一些面子老的媽媽們,媳婦兒實在是壓不住人啊。”
周夫人頷首,想了片刻:“嗯,你說的也有些道理,不過我想著,也怪這院子裡實在沒有一個能幫襯你的人,心漪這丫頭也是太柔了些,不然也能幫你治了這些惡僕。
安妘福身笑道:“婆母,經過這一次,媳婦兒也大致知道了一些關鍵,以後定會注意的。”
周夫人搖頭,轉頭看向了一直站在正位旁邊垂首不語的人,那人是她房中的貼·身丫頭白曼:”一方面是這樣,一方面,我想著……
宋悠見狀,連忙起身,抱拳道:“母親!兒子不願再納妾了。”
安妘聽後,轉頭看向宋悠。
宋悠笑了笑:“此次園子裡有這樣的禍事,焉知不是剛剛分府,便有了好幾個主子的緣故,奴才們都是見風使舵的,雖說正經的主子只有爺們和正房娘子,但底下的妾室相爭也容易出事,母親一直想讓兒子收心,兒子也正有此意,不知母親覺得可好?”
周夫人猶豫看向宋悠:“這……”
宋悠放下手,垂手上前:“母親,不如先等夢文生下一兒半女後,再說其他吧,經過這次後,兒子是真想好好安生下來,而且現在兒子被聖上待職在家,已經沒了往日風光,還需多想想出路才行。”
周夫人聽宋悠語氣堅決,心中一時竟是欣慰多些,看著安妘笑了一下:“我真是做夢也想不到,這個混賬能和我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安妘抿唇笑了一下,沒有多言。
周夫人笑了笑,走到了安妘跟前,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頭,轉頭便走了。
安妘在周夫人身後行禮。
那周夫人一從廳中離開,安妘便轉身瞪了一眼宋悠:“我送你回屋裡去。”
心漪此刻也站了起來,然而宋悠卻並未多瞧心漪一眼,只輕輕柔柔的拉著安妘的手:“我一個男人,要你送什麼,你今兒不去宮裡了嗎?”
安妘撇嘴,掃了一眼心漪,拉著宋悠的手就往外走去。
刺眼燥·熱的陽光照下來時,安妘嘟嘟囔囔的說道:“我不送你,難道要讓心漪送你嗎。”
宋悠聽見,轉頭看向安妘,嬉笑問道:“你不高興啊?”
安妘抬眼,本想說什麼,卻見宋悠眼下的烏青,心中嘆了一聲,將宋悠的袖子拉了起來,看著他手臂上的黑線也淺了許多,似乎也有有縮短。
女子柔·軟微涼的手指貼在宋悠的手臂上,宋悠一時心中有許多情緒湧出,伸手緊緊攥住了安妘的手腕,將她一把扯進了懷中:“夢文,我們不要叫五弟回來了,就你和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