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霜微愣,搖搖頭:“沒有,奴才……五哥兒身上有病,當真不用告訴姑爺和姑娘?”
宋思頷首微笑:“不必,還煩請碧霜姑娘為我尋件乾淨的衣裳過來。”
聽到對方肯定的答覆,碧霜也只能起身應了宋思說的話。
待乾淨的衣裳送到宋思房中後,宋思一個人換了衣裳後,也就出門到了前廳那裡去尋宋悠。
彼時已經過了一天當中最熱的時候,有微風夾雜了湖面上的水汽吹拂過來,緩解了夏日的燥熱。
可這一陣風吹過時,走在樹蔭當中的宋思卻是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
宋思腳步一頓,抬眼深吸了一口氣,腳下步伐加快到了前廳門前。
廳中的宋悠,已經將二十多盞荷花燈中都塞上了一張張旖旎的情詩,那是他今天晚上一定要給安妘的驚喜。
宋思進到屋中時,宋悠驚訝抬頭,放下了手中的筆:“怎麼了?”
腳步停了下來,眼中看著放在桌上的那一盞盞荷花燈,宋思笑了一下:“這是三哥為三嫂準備的?”
宋悠唇畔有一抹微笑,點了點頭。
宋思也笑了一下,很是溫和:“之前我聽聞三哥除了三嫂,還……”
對方連忙打斷了宋思的話:“都過去了,這一次,我是和夢文約定的,除了她,我不會再有第二個女人,雲之,我知道,你很珍惜她,我也很珍惜她,所以我活著一天,就會盡全力對她好的。”
看著宋悠堅定的神情,宋思臉上的溫和笑意沒有褪下,卻添了幾分落寞,聲音低沉:“三哥近幾日身子如何,毒性發作時,胸口疼得厲害嗎?”
宋悠垂眸,輕嘆一聲,從桌旁離開:“說不疼,那是騙人的,只是,我也沒法說什麼,很多事情只能咬牙自己挺過去。”
宋思聽後,笑著搖了搖頭:“可我聽說,三哥已經做好了去牢裡裡做客的準備,那裡陰寒無比,會加重毒性發作,你一下午也不來尋我治病,只在這裡準備給三嫂的生辰禮,當真是痴了。”
宋悠低頭笑了一下:“我琢磨著,這毒很是厲害,想來要治好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我就算今兒下午去找你,也沒什麼意義啊,但若能一下將毒清了,我能運氣運功,事情也就有不一樣的解法了。”
聽著宋悠的話,對面宋思沉默一瞬,隨後笑道:“解毒,一兩個時辰就好,三哥此去大理寺,倘若能恢復功體,事情一定事半功倍。”
宋悠聽後蹙眉:“可我聽方恆文說,你和他共同醫治風元嬰,也醫治了有將近一個月,才將這毒全數清除。”
宋思負手,將身轉向一邊,目光溫和的落在了一盞荷花燈上:“是啊,因為之前的治療方式全是錯的,三哥,去房中吧,讓人煎上了湯藥,我為你施針解毒。”
聽到這話後,宋悠笑了一下,輕鬆道:“真是多謝五弟,我原本都做好半死不活的從大理寺出來了。”
宋思抬腳走向門前:“不會,你畢竟有個做醫者的弟弟啊。”
宋悠抬腳跟了過去,道:“誒,天不亡宋悠,何等幸運。”
宋思聽後,笑了起來,與宋悠一左一右的走在路上,繞過湖畔,穿過石子路,到了鰜鰈院的門口。
這時,安妘正和心雨拿著已經做好的擦臉膏子往南屋中放,卻在院中看到宋思時,一時愣住了。
心雨也愣了一瞬,隨即驚道:“是五哥兒?”
宋悠笑著點頭:“是,但不要對外聲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