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悠聽後,負手朝前走著,沒有半點的身體不適的樣子,冷道:“他自己不嫌不妥當就算了,我在自己家裡嫌什麼不妥當?”
說罷,一轉身到了湖旁的廊下,宋悠腳步放慢,朝天空上望去,笑道:“天要黑了,這燈放出來才好看。”
劍琴抿唇,只聽宋悠說道:“我讓你準備的烤鹿肉好了沒?”
聽著詢問,劍琴連忙點頭:“自然好了。”
聽了這樣的話,宋悠頷首笑了笑,轉頭和劍琴說道:“屆時給王爺送去一些,一定要跟他說,雖然現在我沒有一官半職,但也絕不會讓客人乾坐著,這點子招待還是能拿得出來的。”
劍琴聽後,連連點頭。
主僕二人已到了鰜鰈院的門前,宋悠見安妘正在院中,天色將晚,她身上穿著一身丁香色的衣裳,肩上和裙襬上繡著兩隻相對的雀鳥,中間又一團百花的樣子,此刻那朵百花的繡樣在此刻好像在發光一般。
安妘正坐在那裡等著宋悠回來,此刻見到宋悠回來,連忙站了起來,心中鬆了口氣。
宋悠看著她笑了一下,轉頭和劍琴低聲說了一句:“讓他們先別進來,等會兒按照我之前交代給你的做。”
劍琴連忙點頭應了。
宋悠腳下生風一般,大步朝院中走去。
直到了安妘面前,伸手抓住了安妘的手往自己懷裡一送:“那個討厭的人,現在正在前廳等我,要把我送到大理寺的監牢裡去呢。”
安妘抬手將宋悠的衣領理了理:“明天大理寺審?”
宋悠頷首,臉上帶著笑容。
安妘抬眼,看著他:“今天送進去,明天審,會不會有人……”
他抬手捂住了安妘的嘴:“沒有,什麼也不會有,倒是這個人委實討厭,咱們應該氣一氣他。”
安妘蹙眉:“氣?要怎麼氣?”
宋悠眼睛轉了轉,拉著安妘的手往廊下走去,二人就坐了下來,此刻天色已經昏暗,心雨和碧霜正安排小丫頭們將燈點上。
心雨和碧霜兩個人見宋悠和安妘正坐在一處,也站到了廊下侍立,不敢打擾這二人。
安妘靠在欄杆上:“要怎麼氣啊?”
宋悠沒有看她,只仰頭看著廊上繪的圖案,低聲道:“我還沒想好,你鬼點子那麼多,你想想。”
聽了這樣的話,安妘將帕子蓋到了臉上,沒有再說話:“那你不如想想,今兒是什麼日子?”
宋悠側頭看了一眼安妘,伸手將安妘臉上的帕子拿了起來:“我大病初癒迎接新生的日子。”
靠在欄杆上的安妘掙開眼睛,直起腰來,將宋悠手中的帕子扯了回來:“這倒是,我該去五哥兒那邊好好謝謝五哥兒的救命之恩,怎麼說,他也救了我的丈夫。”
說著話,安妘已經站了起來,宋悠也跟著站了起來:“親兄弟那麼客套做什麼,什麼救命不救命之恩,就算要謝也是我謝啊。”
安妘將帕子揣進了懷中,提著裙子要往外走。
宋悠抬眼看了下天色,咬了一下嘴唇,連忙拉住了安妘的手腕:“怎麼這樣就生氣?”
她將手腕抽了回來:“我可沒生氣。”
抽回手腕時,宋悠眼尖,正看到安妘手腕上有一圈兒青紫,慌忙又將安妘的手拉了過來,放到了自己的眼前:“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