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常嬤嬤的話,安妘低頭沉吟,講一句冷心腸的話,其實她根本不在乎安妡能不能脫困,她在乎的是宋悠能不能解了當下的困局,最好的是能給慕瑾林一個重擊。
不過,若能捎帶腳讓安妡解了困局,也是好的。
所以,常嬤嬤說完後,安妘堅定說道:“無論行不行,總要試試。”
常嬤嬤看著安妘,微微頷首,伸手將安妘和貞妃拉了起來:“如此,不知你們要如何去請洛親王過來。”
貞妃平靜的轉頭看向了安妘,意思是讓安妘過去。
仔細一想,這事情本就是安妘更急切一些,又怎麼能叫貞妃想主意。
安妘接收到貞妃目光時,也是一愣,她抿緊嘴唇,抬頭看向常嬤嬤:“臣婦願去試試,只是還請嬤嬤給臣婦一個可靠的人陪著。“
常嬤嬤轉眼和身後跟著的青竹使了個眼神。
青竹到了安妘跟前,福身一拜:“奴才跟著淑人過去。”
安妘上下打量了一下青竹的打扮,不是小宮女,是個高階的宮女,心中也踏實了許多,福身和常嬤嬤拜了一下:“多謝嬤嬤,臣婦即刻就去。”
說罷,安妘已帶著青竹朝上朝的祥和殿走去。
此刻,祥和殿中還未散朝,朝堂上,大理寺卿將昨日宋悠因家中奴才無故死了十幾個的事情自願入大理寺獄中一事奏了上去,皇上聽後,心中稀奇,正要讓人去查問,卻又有人來報,說有人昨夜在獄中刺殺宋悠,被宋悠當場制服,正等著大理寺卿回去查清。
當時坐在金座上的帝王無聲嘆了口氣,看向了站在下面的宋威:“你怎麼看啊?”
宋威連忙走樂出來,彎腰道:“臣沒有管教好兒子,竟由得他自己的府上出了人命官司,還是十幾個,臣有罪。”
想到和自己有姻親關係的輔國公不自覺的清了清嗓子,看向了站在後面的安琮。
安琮看了一眼輔國公,將目光收回,垂眸立著,好像一切和自己無關。
倒是站在最前面的慕瑾林有些站不住,到了中間,抱拳和皇帝說道:“父皇,想來哲遠雖然平日荒唐些,但跟著父皇這麼些年,也該學了些禮義廉恥,十幾個奴才一夕全死實在匪夷所思,加之有賊人刺殺,肯定是那刺殺他的賊人背後搞鬼,讓哲遠蒙冤,這等惡徒,該直接斬了。”
誰知宋威跪了下來,叩頭道:“萬萬不可,事情總歸還要查個水落石出才好,小兒頑劣,眾人皆知,這幾年在皇上跟前才有所收斂,但並不意味著已經全改了,若不查清就定他人有罪,難免遭人口舌。”
皇上雙眉一挑,起身:“也罷,那就好好查查。”
慕瑾林心中一急,本想再說些什麼,卻聽皇帝身邊的周遊人說了句散朝,也只能恭敬行禮,不敢再多言什麼。
雖說去刺殺宋悠的人一定不會背叛自己,但若宋悠想要做些什麼文章,他多年經營的好名聲可就要在此功虧一簣了。
皇帝一走,祥和殿大門開啟,一眾人等轉身離開了祥和殿。
而安妘,也正站在祥和殿下面,站在那長長的臺階下面。
她雙手端於腹前,發旁,垂著玉·珠子的赤金步搖輕輕搖曳,只是她臉上已經帶著面紗,旁人自看不出安妘的相貌。
而她身側太后娘娘的宮女青竹也立在那裡,垂首小意。
大臣們走下臺階時,瞧見站在臺階下面的安妘時,都會疑惑,但見到青竹時,又不由收斂了目光,忍住了心中好奇。
直到安琮伴著輔國公走下來時,輔國公不由蹙眉朝安妘走了過來:“你怎會在此?”
安妘福身一拜,面帶微笑:“父親,我身邊跟著的是太后娘娘身邊的二等宮女青竹,這是太后娘娘吩咐女兒要辦的宮中秘事,還請父親寬恕女兒不能多言。”
跟在輔國公身側的安琮眼睛轉了一圈,面上帶著淺笑,拽了一下輔國公的衣袖:“父親,太后娘娘看重三妹妹對咱們是好事,父親還是放寬心吧。”
輔國公蹙眉,深深的看了一眼的安妘,卻沒有多言,轉身和安琮一併走了。
待輔國公和安琮離開,安妘的一雙眼睛也找到了目標——慕瑾林。
當美人的視線膠著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慕瑾林此刻心中並無什麼喜悅之情,他雙手握拳只看了一眼安妘便匆匆要走。
安妘轉頭和青竹冷道:“還等什麼?”
青竹會意,連忙朝慕瑾林走了過去,攔住了慕瑾林將要離去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