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具是一驚。
周唸白摺扇開啟扔出,在那執劍之人的手腕上繞了一圈後又飛了回來。
執劍刺殺之人手腕吃痛,手中長劍掉在地上。
宋悠從慕瑾林身後躍出,直衝對方而去。
面對宋悠和周唸白的左右夾攻,執劍之人卻朝視窗而去,朝林子棠的方向竄去。
慕瑾林大喝一聲不好,撿起地上長劍飛擲而出,一劍穿透了刺客的身體。
林子棠和歡娘扶在一起,身體顫抖。
鮮血從刺客身上濺出,宋悠一愣,轉頭看向慕瑾林:“你殺他作甚?”
慕瑾林咬著牙關,手捂肩頭的傷處,咬牙走到了宋悠身側:“總不能看著歹人傷害林小公子和安琮啊。”
宋悠本還想說什麼,卻見鮮血染紅了慕瑾林的手,便也只能嘆了聲氣:“這事情非同小可,屋子裡有個皇子竟還有刺客來犯,很可能是有大動作在後面,必須帶著五殿下稟報聖上。”
安琮負手,搖頭:“不可,刺客已死,要想查出幕後黑手是誰,簡直難如登天,現在敵在暗,我在明,不想辦法找出敵人,下次再遇這種情況還是兩眼一抹黑。”
周唸白急道:“那你說要如何?”
安琮抿了一下唇:“若真是背後有大動作,想來可能是奪嫡之爭,若五殿下此時回宮,就是告訴幕後黑手計劃失敗了,屆時對方肯定會有所戒備,但如果五殿下沒有回宮,我們任意一個人匆忙而歸,事情的結果就大不一樣,至少,我們能知道最有可能是幕後黑手的是誰。”
眾人一愣,看向了安琮。
安琮沉吟片刻:“而且,要回宮的人,得是周公子,宋三公子與五殿下交好,若五殿下驟然身亡,定然沉痛不已,幾乎欲死,是不能去宮中報訊息的。”
宋悠想了一下:“你說的不錯,但具體能不能比吊出幕後黑手獲取更多利益,還得看唸白的了。”
安琮抬眼看向周唸白:“是這樣,但周公子切忌,到了仁和殿中,一定要先放聲哭泣,惹得殿中之人都能聽見,聖上問你,千萬別立即說出,定要嗚咽不成聲音,屆時聖上會將房門緊閉,你再說出實情就可,否則——”
宋悠看了一眼還好好活著的慕瑾林,不由笑出了聲:“否則,你和聖上說五殿下沒了,那就是欺君罔上了。”
周唸白和慕瑾林對視一眼,相互一笑,那周唸白轉身出門:“諸位放心吧!”
屋內眾人除林子棠外,都目送周唸白而去。
宋悠其實只看了一眼周唸白的背影,其實,更讓他介意的是慕瑾林竟然一劍殺了這個刺客。
慕瑾林轉頭瞧見宋悠神色,問道:“怎麼?”
宋悠凝眉,神色沉重:“實不相瞞,前幾日我剛成婚不久,家中也有刺客進入,也是聆音宮的人。然而,這次這個刺客的功夫,似乎更低了一些,似乎只為虛晃一下。”
安琮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看向了窗外:“我下去讓掌櫃的不要放一個賓客離開,否則剛才所說一切打算都會淪為泡影。”
慕瑾林和宋悠二人知道安琮有意避開,便點頭應了。
安琮一走,慕瑾林便蹙眉:“這是何意?”
宋悠嘆了口氣,他的雙手在袖子底下握緊成拳。
慕瑾林嘆氣:“說不定,那些人只是想著刺殺我這樣一個功夫不好的皇子,用不著派什麼高手吧。”
宋悠雙眉微不可見的動了一下,沒有說話。
宮中的安妘,在製藥堂中等來了秋蘅送來的金粉,也等來了一樁訊息。
秋蘅將打好的金粉給安妘的時候,安妘正將月見草放在研缽裡面搗碎。
粉色的月見草在研缽裡面已經被安妘搗得不成樣子,失了美感,但安妘卻怎麼看怎麼歡喜。
想想趙貴妃給的那些賞銀,想到將來在這宮中大大小小的宮女來買自己做的護膚品,有數不清的銀子賺,簡直是比吃了蜜還要開心。
秋蘅進來時,福身和安妘請安後,便笑道:“淑人真是勤勉。”
安妘抬頭,微笑著伸出了手:“那是因為你們更勤勉,為了不落後於你們,我才會如此的。”
秋蘅將兩個瓶子交給了安妘:“這是金粉。”
安妘頷首,道了聲謝,便未說其他。
秋蘅並未退去,看著正搗著草藥的安妘:“淑人,聽說五殿下今日赴宋大人的邀約,在宴上出了事,現在皇上惱了,正讓人去拿宋大人呢。”
安妘抬頭,看著秋蘅:“出事了?出的是什麼事?”
秋蘅見安妘已經站了起來,忙退後了一步:“奴才身份低微,並不能知道事情原委,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