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悠沒有說話,看著她笑了。
玲·瓏那雙眼睛含著情意,溫柔得能沁出水來:“哥兒,我伺候您試試?”
宋悠似乎是嘆了口氣:“我,還是喜歡自己親力親為,你跟了我這麼多年,難道不知道我的喜好嗎?”
玲·瓏微愣,重複了一遍:“親力親為?”
宋悠眼睛轉了一圈,神色認真的點了點頭。
玲·瓏面上一紅,含羞帶怯的笑了一下,應了一聲,手慢慢滑下放到他的膝蓋上,沒有說話。
他低頭看著玲玲手中的衣服:“那你把衣服給我吧。”
玲·瓏有抬頭看他,眼中疑惑萬分。
宋悠也未多說,將衣服從玲·瓏手中抽走放到了榻上,又從新靠了回去:“去吧,我自己等會兒試。”
瞧著宋悠的樣子,玲·瓏心中有些急了,剛想說什麼的時候,門口有人推門走了進來:“這晚飯還沒吃,怎麼先把門關上了呢?”
回來的人,是碧霜。
玲·瓏回頭,看見是碧霜回來,轉身往外面走去:“剛給哥兒熨好了衣裳,說讓哥兒穿上試試呢?”
碧霜瞭然的點了點頭,笑道:“原來,在你們家,熨好的衣裳還得試試啊?我可算長了見識了。”
宋悠掏了掏耳朵,翻了個身:“這難道就不是你和你姑娘的家了?”
碧霜沒有言語,只看著玲·瓏笑了一聲:“前兒歡娘剛給送了出去,也沒問姑爺和姑娘是怎麼回事兒,好端端的幹嘛送給林家啊?”
宋悠將手中閒書撂在了一旁,笑道:“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僕,你家姑娘的牙尖嘴利你是一點也沒少學。”
玲·瓏臊得臉上通紅,跺了下腳,從屋中走了出去。
宋悠瞧見,不由嘆了口氣。
碧霜從榻上將衣服拿了回去,從新掛了起來。
宋悠抱著手臂躺了下來,心裡悶悶的:也不知道安妘什麼時候能回來,明明之前只是白天留在宮中,這下晚上也得留在宮裡面,那文樂公主又不是一天十二個時辰都需要她,就這麼將一對兒新婚夫婦給拆開,真是一點人倫都不講了。
宮中的安妘倒是沒像宋悠這麼無聊,她從文樂公主的昭陽宮離開後,徑自去了太醫院裡,想著最快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在平日裡洗臉的澡豆麵中,加上黑珍珠和鹽角草,好洗臉的時候就做到提亮和補水的效果。
面膜則用孔雀石和葡·萄皮來做,面膜洗去後,則需要用水飛薊、柳珊瑚和亞麻籽做的護膚品擦臉。
安妘掐指算了算錢,太醫院中並非什麼都有,有些原料還得託宮裡人出去採買,人家跑一趟還得給點跑腿費,少說做上一個療程的也得需要用上五十兩銀子,本來想著趙貴妃的那五百兩銀子能剩下個兩百多兩,如今賞了秋蘅五十兩,換了十兩的金粉,現在又要花上些錢。
這些可好,錢到最後能剩下個一百來兩就撐死了。
還是當時賣想容堂配方的時候,錢來得痛快。
當真是後悔承諾老闆娘,不在市井裡面做生意。
安妘心裡雖然犯嘀咕,但還是託了人去外面買些柳珊瑚和亞麻籽回來,自己更是去到了御膳房那裡拿回來了一串鮮葡·萄。
那天下午,安妘也沒有幹別的,坐在位置上將葡·萄的皮一點點小心翼翼的扒下來,然後把裡面的肉吃了。
秋蘅為安妘端來晚膳的時候,有些疑惑:“淑人這是做什麼?”
安妘伸手招呼著秋蘅坐了下來:“把葡·萄皮留下,鋪得整整齊齊的放在竹墊子上面,和我一起來吃葡·萄。”
守在門口的春韻聽了,想到這麼長時間安妘也沒叫自己過去吃一顆葡·萄,偏秋蘅一回來,就叫了過去,就哼了一聲,也沒說話。
安妘當然聽到了春韻不滿的聲音,捏著一個剛剛剝下皮來的葡·萄站了起來。
春韻的一雙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那顆葡·萄,真是晶瑩剔透,圓·潤可愛。
安妘笑道:“來,張嘴。”
春韻別開了頭。
安妘眉毛一挑,將葡·萄丟給了自己:“這可是你自己不吃的,別回頭又和秋蘅吵架啊。”
她轉身要走回去,春韻終於忍不出道:“淑人說的這是什麼話?淑人怎麼不想想,當時我們幾個要是沒有秋蘅的主意在,誰敢反抗一個淑人啊!”
秋蘅剛剛剝好的葡·萄皮放到了竹墊子上,轉過頭去說:“你怎麼還是這麼毛毛躁躁的,這麼長時間,竟然完全不懂淑人的意思,淑人不過是想讓咱們兩個好好幫忙而已。”
春韻氣得又哼了一聲,嘟囔道:“滿屋子就你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