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妘仰頭看著宋悠的樣子,又想起了宋府安玉堂裡的那些丫鬟們,咬了一下嘴唇,也站了起來。
他將頭別開,沒有看她:“誰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想我,把我框來就為說這些事,你知不知道,滿京城,不,滿天下的女人,只要我……”
宋悠的話沒能再說下去,安妘伸手抓著他的衣領,墊腳吻了他。
蜻蜓點水,只那一瞬,柔軟清涼的紅唇,就堵住了宋悠的滿腔不滿。
他抿了一下嘴唇,似乎還在回想剛才,卻又覺得自己這樣太過沒出息一般,便看向了安妘,只瞧見了安妘那雙含笑的眼睛。
年輕的公子,臉一瞬竟紅了起來,連同耳根都是紅的,與身上穿的白衣很是相稱。
瞧見宋悠的樣子,安妘知道自己這算是撩成功了,低頭滿意的笑了一下:“你先回吧,我還沒吃早飯呢。”
她剛剛要轉身,淺綠色的裙邊微微漾起,如同被撥弄的,宋悠的心。
他伸手抓住了安妘的手腕,輕輕一帶,將人又帶回了自己的懷裡。
安妘感受到腰間的桎梏,只覺自己的呼吸好像急促了些,宋悠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你這個壞丫頭!”
她掙扎著脫離了他的手,宋悠卻低頭含住了她雙唇。
唇舌之間的觸碰,溫柔而又細密,像是春天細雨悄無聲息的落在了綿軟的土地上。
一番糾纏後,宋悠終於放過了安妘,低頭輕聲說道:“這要是在安玉堂,我一定把你就地正法,竟有你這麼挑釁我的人!”
安妘抿唇笑了一下,推開了宋悠,轉身踱步到了門前,出門前回頭看著宋悠笑了笑:“你吧,也就嘴上功夫,說說而已。”
說完,她就趕忙將門拉開走了出去,只留下宋悠還在屋中。
宋悠站在屋中看著安妘的遠去的身影,臉上帶著笑容,手指竟輕輕摩挲起了雙唇,似乎是在回想剛才的溫存甜蜜。
安妘沒有回昭陽宮,徑自去了太醫院,準備為文樂公主做今日所需的面膜。
誰知,剛一入太醫院的門,便有個眼生的小宮女攔住了她的路。
安妘看著對方笑道:“不知姐姐來尋我何事啊?”
那小宮女長著一張圓臉,一笑,兩隻眼睛就成了月牙兒,好看極了:“宋淑人,奴才是薛才人身邊的採荷,昨兒聽說淑人在昭陽宮中幫文樂公主洗完臉後,公主的臉立時就比原來白了,我家才人也想試試這樣好的澡豆麵。”
採荷笑著朝安妘走近了一些,將一塊碎銀子交給了安妘:“不知道宋淑人,能不能做一些出來?”
安妘的手握著那塊碎銀子,盯著採荷的雙眼笑道:“薛才人要用,怎麼不來太醫院宣我呢?雖然我現在首要的差事,是為文樂公主治臉,但也是在太醫院當差啊。”
採荷看著她眨了眨眼睛,低下了頭,支支吾吾的:“奴才,奴才……”
安妘也未等著對方說話,只緩緩的朝製藥堂的方向走去,那採荷跟了上來:“宋淑人,奴才就想買點那些澡豆麵,奴才不幹什麼壞事的。”
聽到對方如此一說,安妘頷首:“那你怎麼剛剛不說實話?”
採荷嘿嘿笑了兩聲:“奴才怕淑人嫌我們這些做奴才的低微,不願意搭理,所以……這才謊稱是薛才人要用。”
安妘點頭:“看來,你也不是薛才人的奴婢。”
採荷低頭,捏起了自己的手指。
安妘側頭看了一眼對方:“別是連名字也是瞎編的吧?”
採荷連忙搖頭:“這不是的,奴才確實叫採荷,只不過平時在御花園修剪些花草而已,是低階的宮女,奴才真的是怕淑人不搭理。”
安妘見這個採荷還算坦誠,便頷首:“我給你一些澡豆麵,你回頭也可以讓你的好友也試試,我這個人呢,和善的很,只要給錢,就給你們東西。”
採荷連忙點頭,卻聽安妘說道:“但有一點,我每賣一瓶澡豆麵或者擦臉膏子,就要記錄一瓶,買的人也要過來在我這裡按手印,以保證這東西不會被心懷歹毒的人拿去做什麼不妥的事情。”
說到此處,安妘和採荷已經到了製藥堂的門口。
安妘看著製藥堂門口侍立的小李子笑道:“李公公,勞煩你去找秋蘅,讓她準備一個冊子和一支筆送過來。”
小李子點頭,便去到了前面。
秋蘅拿著小冊子到製藥堂的時候,採荷正侍立在安妘身側,和走過來的秋蘅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見採荷如此,秋蘅心中疑惑,走到安妘身側一看,便心下了然,低頭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