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一步到了趙貴妃的身側,安妘福身一拜:“臣婦私自打聽了一下,貴妃娘娘讓繡坊那邊做的舞衣是水藍色的,配上這粉色的瓶子,一定好看的很。”
說著,安妘到了盒子旁邊,伸手從盒子當中拿來了一個:“您瞧,這上面寫著後宮娘娘們的名字,臣婦想著,各個娘娘的膚質不一樣,若是用臻時玉容膏感覺不那麼好,估計不會說臣婦什麼,倒是可能感受不到娘娘的一番好意,故而按著各位娘娘的膚質做了不同的配方。
安妘將手中的這瓶開啟後,遞給了小夏子,自己又拿出來了一瓶,雙手奉到了趙貴妃的面前:“例如這瓶,是臣婦特意給娘娘做的,娘娘臉上的小白點雖然消了,但有時還會起皮,這是缺水的表象,所以臣婦給娘娘加了一些積雪草和蛋黃花,能在幫娘娘保持年輕的同時給娘娘補充水分。”
趙貴妃的雙眉輕輕挑起,面上緩和不少,卻沒有說話。
小夏子見狀,將手中的瓶子連忙塞好塞子放回了盒子當中,從安妘手中拿了那個專門給趙貴妃調配的擦臉膏子。
瓶子到了小夏子手中,小夏子在手中微微一轉,此刻恰好有微風吹拂過來。
院中的樹葉和花瓣無聲的晃動了一下,而小夏子手中的瓶子,竟發出了叮叮咚咚的響聲。
聲音持續時間不長,卻令人驚奇。
院中的宮人朝小夏子那邊看了過去,趙貴妃此刻轉頭看向了小夏子手中的瓶子,倒有些稀奇了起來:“這瓶子如何能有響動呢?”
安妘再次福身拜道:“臣婦也不知道其中精妙,只是從宮外找了匠人做的,臣婦知道宮中的匠人們都是心靈手巧的師傅,是全天下最好的匠人,就算瓶子再精美娘娘也不稀罕,故而想出了這麼個主意博娘娘一個喜歡,不知能否能入得了娘娘的眼?”
趙貴妃微微笑了一下,伸手將小夏子手中的瓶子拿了過來。
纖細的手指捏著瓶子,眼眸流轉一瞬,手一揚,腰肢轉,腳下微移,裙襬飛揚,寬袖飛舞。
夏日的陽光絢爛,趙貴妃手中的那個瓶子也是絢爛,隨著她輕盈的舞步,她手中的瓷瓶被流動的空氣撥弄的叮咚作響。
不過是片刻的起舞,心雨和碧霜站在一邊看著有些呆了,就連安妘也有一瞬的恍神。
她看不懂趙貴妃的舞步,但確實是美麗的。
小夏子在一旁瞧著,待趙貴妃腳步一停,便湊了過去:“娘娘,這隻桃夭您練了許多日子了,今日不過輕盈一舞,是這樣的好看。”
趙貴妃雖然沒有笑,但是那雙眼睛很亮很亮。
安妘看著趙貴妃眼中的神色,臉上倒是露出了微笑。
趙貴妃此刻心中才消了氣,聲音柔柔的:“將宋淑人請進席子底下吧,宋淑人是有身子的人,這大太陽底下站著不難受嗎?”
安妘福身道了謝,到了陰涼處。
小夏子則引著碧霜和心雨到了殿內,將兩個盒子放了進去。
至此,安妘才覺得輕鬆了不少,事情終於告一段落了。
趙貴妃坐了下來,雙眉輕挑,伸手讓安妘坐到對面。
安妘坐了下來,在趙貴妃的對面。
趙貴妃瞧著她笑了一下:“這瓶子想來是你早就準備好的?”
被這樣一問,安妘倒也沒有迴避,很坦蕩的點了點頭:“是,雖然得罪,但臣婦不願隱瞞娘娘,娘娘從造辦處定下的那些瓷瓶兒,早就有人要破壞,臣婦本想在這上面做些文章,只可惜他們變了策略。”
趙貴妃搖了搖團扇,手中還握著那個瓷瓶兒,笑問道:“是安婉嗎?”
安妘這次倒是愣了一下,正想著要如何說,卻聽見外面有小太監求見,只能住了口。
那走進宮中的小太監到了趙貴妃和安妘面前,跪下叩首道:“宋淑人,仁和殿那邊,聖上叫你過去呢。”
聽了這話,安妘有些忐忑的站了起來。
趙貴妃也站了起來,低笑一聲:“快去吧,在這裡想半天,也是想不出來究竟何事的,還不如直接過去自個兒瞧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