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國公對邱璃笑道,“風兒媳婦把萬星弓帶上,一起去。我早就想摸摸那把神弓了,還想看你‘一箭封喉’。”
邱璃痛快地答應,她終於能去看看她一直懷疑的單指峰了。
初十早上天剛矇矇亮,隨院就一片熱鬧。葉風和邱璃早早吃了飯,收拾妥當。邱璃去西屋親了新瑾哥,帶著金鈴和寶鈴一起去了外院。
夏山和王新也來了,他們還帶了營裡的幾個訓導卒和十條戎犬。
眾人上馬上車,一起向東城門而去。出了城,沿著群山向東而去。這次帶了一百多個護衛,人數眾多,浩浩蕩蕩。
來到秀靈山腳,坐車的下車。依然像上次一樣,男人們騎馬,老國公、邱璃主僕坐滑桿,沿著溪流往深處走去。山路越加陡峭,開始徒步上山了,為了將就老國公,速度也不快。
路上,萬星弓幾乎都被老國公和葉國公換著用,邱璃用的是他們的弓。
邱璃根本無心打獵,打了兩隻野物後,就東張西望欣賞著美麗風景。此時正值暮春,綠蔭蔥蘢,山花爛漫,泉水淙淙,景緻美不數收。
興趣來了,邱璃還會把弓箭遞給丫頭,採摘幾枝漂亮的野花編個花環帽給年紀小的寶鈴戴在頭上。其實她想自己戴的,但當著這麼多男人的面,若是那樣會顯得自己不“莊重”。
眾人邊打獵邊爬山,來到靠近山頂的溪邊,已經是下晌未時末。
這裡地勢開闊,眾人就著溪水吃了點乾糧後,護衛們開始搭帳篷,埋鍋造飯。老國公歲數大了,體力不支,同葉國公進帳篷歇息。
葉風則帶著邱璃、夏山和幾個護衛、兩條戎犬往山頂走去。
來到山頂,葉風一手牽著一條戎犬,一手拉著邱璃向那個地方走去。邱璃有一種近鄉情怯的感覺,心臟砰砰狂跳著。站在那裡,她閉著眼睛默了一分鐘,才向單指峰看去。
依然是那座山,依然是那個景,山頂密林裡的飛簷翹角沒變,石頂上的石門緊密,那兩棵勁松下卻沒有人在下棋。
邱璃止不住地失望,輕聲道,“沒有人,連老和尚都沒看到。”
此時陽光正烈,葉風把邱璃拉到樹下站下。金鈴過來把兩個蒲團放在地上,他們兩人坐了下去,一條戎犬蹲坐在身邊。
夏山等人牽著戎犬在周圍檢查了一遍,沒有野物和蛇,便坐在遠處保護他們。
邱璃默默看著單指峰,那裡似乎是一幅畫卷,時間也似乎靜止了,除了樹尖會隨風搖曳,沒有一點變化。
太陽一點一點落下去,快到山頂時,那片樹林上空突然飄起了一縷青煙。煙霧越來越淡,飄散在空中。
邱璃喜道,“白雲深處有人家!那裡有人家,我看到煙子了。”
葉風一喜,瞪大眼睛瞧,也沒瞧到煙子。
邱璃看他失望的樣子,納悶道,“你看不到嗎?狼煙十里外就能看到。”
葉風敲了她腦袋一下,說道,“狼煙能和炊煙一樣嗎?”
青煙不斷地往上冒,卻沒看到一個人影子。夕陽落下一半,漫天晚霞映紅了山頂,也把單指峰籠罩得更加神秘。
遠處的夏山喊道,“葉大人,璃璃,天晚了,該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