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他同她有多深厚感情,這分明是不可能。
不過一面之緣,可是他把.玩著手中玲瓏剔透的玉杯,更加想念她,覺得她就該如此,應該是一個玲瓏剔透如玉一般的人。
沈涵霆坐起,讓人找了京城最好的能工巧匠來府裡。
為的就是雕琢一枚玉像……
他這舉動頓時傳入宮中。
皇帝隔著簾子問:“太子如今做什麼?”
來人低下頭:“也沒有做什麼,不過是沉迷一些奇巧的東西,聽說好像對玉器有興趣了。”
皇帝似笑非笑,本來一張好看的臉,卻陰鬱無比,整個人的氣色都很不正,反正就是讓人看得極不舒服的那樣一種的存在,他這才扯了扯緊繃的唇:“還好吧,他喜歡就讓他去吧,好好玩耍也是不錯。”
顯然他並沒有把這個太子放在心上。
他的兒子不算是少,可是很顯然太子是他最不用心的一個,不過是佔據著嫡長子的名分罷了。
其實他心頭最喜歡的是齊王那孩子,如果不是他年紀尚小,不能上位,要不他就登時將他立為太子。
哪裡還會便宜那個小子?
不過現在這樣也好,讓他佔著這個位置,也好當做別人的活靶子,太子的位置可是那樣好做的?
他這個皇帝還年富力強,把他在太子的位置上都能熬死,看看他還能如何?
待到他無用,皇帝必然是會一腳踢開,他便是這樣打算的。
反正他這個太子越是無用,對他來說越是好事。
喜歡這玩物喪志的小玩意,就讓他喜歡個夠,皇帝還要開啟國庫取幾件極為稀罕的玉石給他送過去,讓他喜歡個夠。
只是他並沒有想得太清楚,只是他這樣做,把自己暴露得也徹底得很。
果然太子沈涵霆拿到玉石,臉上還是動人無比的笑:“多謝父皇賞賜。”
宣旨的太監也沒有什麼好臉色給他,不過是不受.寵.的太子罷了,地位再高,也不過是空殼一個罷了。
沈涵霆也沒有介意,反而好言好語送人出去。
回頭他的臉就陰沉下來,半晌沒有說話。
他的暗衛跟在他身後問:“爺,難道您拿了賞賜不高興嗎?”
“高興,怎麼會不高興?”沈涵霆的臉色還是陰晴不定,暗衛也不知他是什麼意思,明明嘴.巴里說是高興,可是卻一點高興的意思都沒有,反而陰鬱得很,這哪裡有半點高興的意思?
“明明……”他也不敢說,也不敢問呀,只是覺得自家主子的臉色不是太好看。
“父皇既然讓我好好鑽研玉石,我好好鑽研就是。”他也覺得有些悲哀,終究父皇還是並不在意他的存在罷了。
覺得他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可以沒有姓名。
寫在史書上一筆帶過的廢太子嗎?
想想,他的神色更加詭異,不過這並沒有關係,他從小不是就在這樣的定義下長大,對於這樣的態度他也是很熟悉的。
他心裡談得上是恨嗎?
還有恨嗎?
心中已無波瀾,怎麼還會有恨?
他這樣的人更加適合駕馭這個王朝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