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辰知道,這絕對是一件寶物!
當初對付烏炎的時候,要是烏炎存了一點兒的戒心,爭鬥經驗能再多那麼一點,他身上這件顯然和他的功法有很大關聯的寶物若是被激發了,許辰這幫人估計就是提前引爆滿山的炸.藥,也不見得能把烏炎炸死。
現如今,許辰身上沒有靈氣,也只能把這布衫當做一件鎧甲來用了。
還別說,這東西的效果好的出奇!
穿上之後,即便柴老、和魯智運上內力打出來的一掌,印在許辰胸膛,照樣臉不紅氣不喘,這布衫竟連震盪之力都能隔絕!
只是,人心不足,眼看這布衫如此有用,許辰又怎會甘心只將其當做普通的鎧甲用呢?靈氣鐲被許辰在布衫上磨的發燙,鐲子上也出現了些微光,可這布衫卻依舊如同死物一般,毫無反應!
許辰現在真的有些羨慕那身懷靈氣的修真者了……
空有寶物卻不能激發,這感覺就跟懷裡抱著一個大美女,胯下的小兄弟卻直不起身來一樣,慾求不滿啊!
身上穿著內甲,懷裡自然還揣著一大堆的東西,什麼符篆丹藥、法寶飛劍之類的應有盡有。
符篆和丹藥,許辰都能利用,而那些縮回原型的飛劍法寶,由於體型小,便於攜帶,許辰帶了不少,反正這東西足夠鋒利堅固,平時用來切切烤肉、修修指甲,實在要比尋常的小刀好用的多!
至於,自己製造出來的手.雷,那更不用提,要不是體積太大,不好攜帶太多,許辰巴不得串成串,掛在脖子上當項鍊。
反正,現在少年們配備的手.雷都是最新研製出來的,掛在身上也不會像之前那樣因為高溫而自燃爆炸。
新型手.雷的裡面加了一層玻璃,薄薄的玻璃罐內裝著火藥,玻璃與鐵皮之間摻合著許多隔熱降溫的東西,最外層的鐵皮也由原來直接澆灌成型變成分開澆鑄兩瓣兒。如此,更便於將脆弱的玻璃藏進鐵皮內,兩瓣合攏之後,滴上幾滴鐵水,製造工藝雖然繁瑣了些,然而分工之後的效率卻反而加快了許多,畢竟直接澆鑄成型的鐵皮罐對鐵匠的要求更高些。
許辰之所以改革手.雷的工藝,實在是害怕這東西流傳出去後被人偷學了去。手.雷的製造工藝十分簡單,一名熟練的匠人看上幾遍便能學會。關鍵在於火.藥的配方,但這東西無非就是三樣東西的組合,找準了三樣材料,剩下的不過就是水磨工夫,花上些時間,總能找出合適的比列。雖說黃金比例很難找出,但即使威力差上一些,只要數量夠多,差別還真不是很大。
如今火.藥是許辰面對修真者們唯一的武器,若是這東西也被他們掌握了,許辰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可如今在手.雷裡面加了一個隔層,裡面再隨心所欲的填充些其他不宜燃燒的東西,既不會影響手.雷的爆炸,萬一被人得了去,想要撬開外層的鐵皮,就必然會弄碎裡面薄薄的玻璃,到時候火.藥和夾層裡面的雜質混合在一起,想要找出火.藥的配方來……
最有趣的是,這些夾層裡面可以任由製造的工匠隨意新增東西,只要不宜燃燒,加什麼都可以,保管敵人就算撿到了幾顆沒能爆炸的啞彈,拆開之後得到的成分都是完全不帶重樣的。什麼泥巴、沙子那都算好的,小石頭這個敗家的東西就曾往自己用的手.雷裡面加了許多胡椒粉,保管炸開之後,鮮血混著鼻涕流的滿臉都是……
帶著這些裝備,許辰自然信心十足,不就是下到幾十丈的懸崖峭壁上嘛,就算沿途有些個蛇蟲鼠蟻、飛禽猛獸之類的,也壓根不用在乎!
當然,這只是許辰在這一刻的想法,僅僅盞茶功夫之後,許辰對於自己膨脹的信心,便進行了深刻的反省。
算不上粗,但足夠堅韌的繩索正在一點一滴的往下落著,被綁在繩索下端的許辰和楊詢二人也在崖頂眾人關切的眼神下,緩緩朝那幾株茶樹落去。
崖壁上佈滿了藤蔓,也不知有多少年未曾受到人類的光臨,天然的植被成了許辰一路上最大的障礙。
崖壁光滑,又被山間的霧水浸溼,即使凸出的岩石也是滑不溜秋,竟連踏在上面借力都做不到。
許辰一次又一次的失足踏空,若不是這根異常堅韌的繩索,只怕許辰早已被摔死數十次了。
每當許辰一腳踏空時,身旁的楊詢總會關切的伸出手來,一條有力的胳膊順勢環繞許辰的腰間,有時也會是胸膛。
當兩具身體靠在一塊兒時,楊詢總是用一種意味難明卻又好似含情脈脈般的眼神,盯著懷中的許辰。一張俊朗、剛毅、男人味十足的臉,飽含深情的望著懷中另一名男子……
這畫面太美!
寒毛已不是直立而起了……分明就是落了一地啊!
每一次,許辰都飛快的掙脫楊詢的胳膊,好似躲避瘟疫一般,不顧對方擔憂、失落的雙眼,拼了命的與其拉開距離。
可是,楊詢剛才在崖頂上選的那顆用來捆綁繩索的樹,根本就在許辰那顆邊上嘛!
每當許辰奮力將兩人的距離拉開,然後,又是一腳踏空,然後,身子就像晃鞦韆一般,又再一次朝著楊詢那有力的懷抱中蕩了過去……
緊接著,自然又是再一次的,飽含心酸、帶著屈辱的掙扎……
就在這樣的抗爭、失敗、再抗爭中,幾十丈的距離終於走到了盡頭。
苦難終於就要結束了!
此刻的許辰簡直內牛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