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他們居然得到了這麼重要的情報,吳庸忍不住摩拳擦掌。
“按照京城靈師的水平,小型據點不可能存在太高階別的靈師。四星,五星的小嘍囉,我有信心送他們一起見閻王。”
正當吳庸躊躇滿志的時候,卻看見楊卿珏沉默地抬手製止吳庸的動作。
“朔望,把地圖鋪開。”他說。
朔望點了點頭,上前抖開一張圖紙。楊卿珏修長的手指撫過粗糙的紙面,最終選定一塊四面都是房屋的角落。
他點在房屋中心,擰著眉毛將手放在膝蓋上,指尖從紙面略過,輕點四方。
“這四面的屋子,半年前由於風水不好,本來打算拆遷,卻被人以低價收購,才保留至今。”
“那又如何?”吳庸很不理解為何楊卿珏竟然會阻攔自己,但礙於主僕的身份,他耐著性子和楊卿珏周旋。
“我那皇兄心思細密得緊,不可能賣這麼大一個破綻給我,還是以如此明顯的做法。”楊卿珏淡淡一笑。
“四面皆是院落是其中一個疑點,第二個便是這地勢,處在偏僻之地,尋常金吾衛巡邏時很難經過此處,且院內易進難出。這裡若是發生點什麼,救兵難求。”
“說的有道理,但齊翹楚何德何能,竟然能讓楊卿翰設局謀殺。他想捏死個三王妃,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他不是要殺齊翹楚。”楊卿珏眯起眼睛,一道寒光在眸中轉瞬即逝。
“他要除掉的人,是我。”
“不出所料,齊翹楚這顆棋子,已經被他們捨棄了。太子殿下和她繼續通訊的唯一目的,只是為了請我入甕。”
不然,為什麼添香樓的姑娘們每次都能傳遞出和信上完全對應的資訊?楊卿翰不會信任一個和他關係並不緊密的人,並且是一個忠心可能會因為感情而變質的女人。
給齊翹楚這麼露骨的訊息,本就違背了他的行事作風。
你是要給我一個警告?還是已經迫不及待動手了?
皇兄。
你猜到了啊。
你也猜到了啊。
楊卿翰等了一晚上,沒等來期待中的項上人頭,頗有些失落,但仍忍不住要為那個暗中和他較勁的人鼓掌。
先用迷藥催眠了侍女,再透過傳信得知情報,並且能完美解開他附在信紙上的毒,並且完好無損地把原毒粘回信面上。
是老三?
或者……是一些他有注意,但卻並不認為他們已經決定直接站在他對裡面的人。
比如說……
葉家。
“那齊翹楚這邊,我們是否還需留意?”吳庸後退一步,橫刀貼在了小丫鬟細嫩的脖頸。
被藥迷住的丫鬟不閃不避,吳庸只要再一用力,保證讓那丫鬟人頭落地。
“當然是繼續留心。”楊卿珏笑得如沐春風,“皇兄不肯給我訊息,不代表齊翹楚不會。”
“只不過,以後給齊翹楚的回信,我來代筆便可。”
除夕夜裡,一連下了數日的雪終於停了。皚皚白雪堆在清玉院的院落裡,盼冬整個人撲上去,頓時在雪地裡壓出一個人形來。
葉沁竹懶洋洋地從清玉軒出來,恰巧看到盼冬在雪地裡瘋狂打滾。
她壓著醞釀出的哈切,揉著眼睛笑問道:“是我紅包發得不夠多?還是盼冬找到了小情郎不要小姐了?你竟高興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