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葉沁竹這個時候見到他,會發現那件紅衣愈發燦爛,奪目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待把藥粉全部嚥下,楊卿珏終於恢復了呼吸。
他慢慢從地面起身,開門,走到連著自己臥房的書房中。
他按動密室的石磚,一個暗格從牆壁上彈出,裡面靜靜躺著一塊金字腰牌。
他剛把它拿出來,門外便響起了吳庸的聲音。
“公子,聽說您找我。”
楊卿珏合上暗格,安然坐在木椅上,嘴角微笑泛起。
“進來。”
吳庸遲疑地開啟雕花門,看見公子無恙地坐在椅上,暗自在心裡舒了口氣。
一塊金色的腰牌被靈力裹著送到他面前。
吳庸先是被楊卿珏這個時候居然如此肆意施展著靈力嚇了一跳,後猶豫著接過腰牌。
“今天戌時,把這個送到葉府的三小姐,葉沁竹。說我明天邀她來府上一聚。”他的頭頂傳來楊卿珏的聲音。
吳庸的目光從腰牌上移開,鼓起勇氣迎上了楊卿珏的目光,小聲開口。
“公子,在下認為,何必要三小姐明天才來,今日……”
“不成。”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楊卿珏斬釘截鐵地拒絕了。男人枕著自己的手背,目光飄忽不定。
他像是在問吳庸,更像是喃喃自語。
“吳庸,我現在見到她,是該向她道歉?還是和她解釋我如何差點毀了她的一生?”
“那公子,為何你明天就願意邀請她?”吳庸的心臟有力地跳動,他盯著楊卿珏,像是要把他盯出個窟窿。
金字腰牌,見之,如見王。公子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拱手相讓,不可能只用作簡單的信物。
“去送吧。”公子卻沒有回答他,而是擺手示意他離開。
吳庸畢竟只是個下人,此時多說無益,他只能聽話地合上門,帶著所託之物悄無聲息離開。
等人離去,楊卿珏才伸手遮住臉上的表情。
蓋住臉的手上,他的面板逐漸乾裂,血液透著冷氣從他的身體裡擠出,爭先恐後。
他咳嗽幾聲,看著滿手的鮮血,終究是痴痴笑了起來。
見腰牌,如見王。
我不知道用什麼來向你道歉,這王府的東西,若是你看得上,只管拿走。
葉竹正在屋子裡梳妝,外間坐著個不耐煩打著哈欠的蘭姐姐。
盼春盼夏不知所措盯著葉沁蘭這個不速之客,若不是小姐安然接受了她出遊的邀請,她們真想第一時間通知清棠救場。
為什麼去了一趟墨欽院,自家三小姐就和二小姐關係變好了?
小姐,那是秦姨娘的親女兒,你可長點心吧!
盼春惱羞地跺腳,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門外的盼冬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旋即沒了聲息。
盼春登時轉過身,下意識挺身攔在清玉軒門口。
只見一名臉色煞黑的男人正大踏步向房間走來。
“你是誰!”後院出了個陌生的男人,盼春不自禁有些害怕。
而那男人更是上前一步逮住盼春,抓住了小姑娘纖細的手腕,厲聲喝問:
“你們家三小姐——葉沁竹,在哪裡?”
盼春正欲尖叫,身後有一聲音悠然傳來,頓時想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
“吳庸,這位是我的婢女,不得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