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著牙自我安慰。
書信遞了,茶也餵了,只要那兩人共處一室,葉三小姐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她和鍾纓的關係。
一想到葉沁竹害得生母禁足,再想象到事發後葉沁竹狼狽的模樣,葉沁菊就忍不住想笑。
葉沁菊費了好大勁才憋住笑聲,而那邊的葉沁竹卻已然笑開了花兒。
她懶洋洋地靠在床榻上,手裡撥弄著那顆納石,眸中綻放出數朵七彩的煙花。
“合歡散,還是京城數一數二的烈性。妙!真是妙啊!”
“小姐,你為什麼不生氣?”盼春獨自咬牙,卻看見葉沁竹錘床大笑。
“我?”葉沁竹捂著肚子,擦去並不存在的眼淚,“我為什麼要生氣?這麼好玩的事情,我開心還來不及呢。”
看慣了裡的宅鬥,當這種事真發生在自己身上時,葉沁竹只想大笑三聲。
她倒在床上,哈哈大笑。為秦姨娘和葉沁菊的無恥而鼓掌。
葉壑一共有四個女兒,可為什麼以菊為名的四姑娘從心性上和其餘人差了那麼多?
在這一點上,恐怕秦姨娘功不可沒。
葉沁竹不由得有些慶幸,還好葉沁蘭並沒有完全被秦姨娘汙染。
不然,她可能真要和那蘭姐姐好好鬥一斗。
“你們說,即將出場的男主角究竟是誰?”葉沁竹把納石拋向空中,又輕易接住,調笑道。
葉沁竹口中的男主角,正從正堂離開,來到園中呼吸空氣。
那人面相陌生,顯然是跟隨戲班子一起進來的,但臉上未塗油彩,並沒有上臺表演的痕跡。
他獨自一個人走著,從斜邊突然竄出一個小丫頭,把一封信塞到他手裡後,連蹦帶跳地跑開了。
鍾纓低下頭,嗅到信紙上有著好聞的百合香味。
他拆開封皮,取出裡面一封信。
“早聞郎君貌堂堂,小女竊自心慕之。
日日盼君來,共飲花酒一杯。
若問筆者誰,清玉葉沁竹。”
葉沁竹?
鍾纓短暫地在記憶裡搜尋一陣,恍然記起了那個相府裡十四年沒有露臉的葉三小姐。
京城有傳言說她是個傻子,但能寫出這般流利的詩文的,倒也看不出傻氣。
只不過這字眼,實在不堪入目。
鍾纓將信紙揉成團塞在袖子裡,假裝無事發生繼續往門外走去。
拿了水便回去吧,至於這葉三小姐,想必也不會和他這種人一般見識。
葉沁竹左等右等,硬是等不到原本該出現的男人的到來。
“清棠,去查,有誰提前離了場。”葉沁竹哭笑不得,感情對方也是個潔身自好的男人,竟然放著美貌絕倫的葉三小姐不顧。
她就這麼沒有吸引力嗎?
清棠得令離去,片刻後飄然而過。
“回小姐,是鍾纓。”
“鍾纓?”葉沁竹的語調略微上揚,隨即沉了下去,“秦姨娘可真是好算計,我們兩若是被她撞見。一個相府嫡小姐,一個剛剛恢復自由身的底層人,這可不是訓一頓就能解決的問題。”
搞不好,人命都會被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