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纓沒有靈力,無法發現吳庸,這是毋庸置疑的事。
汀蘭給鍾纓三次試煉,這是第二次,他但凡在任意一次意圖把他們的訊息透露出去,吳庸便會迅速出手,殺之而後快。
“只可惜竹子現在也被眾人所熟知,想找一個扔進人群裡找不到的人,還真是費勁。”她小聲調侃,臉上是狐狸般輕鬆地笑意。
這是葉沁竹找上鍾纓的原因,原本只是覺得自己身邊需要這麼一個幫她打探訊息的人,結果誤打誤撞,愕然發現不僅她需要,汀蘭他們也需要。
雖然添香樓的姑娘們一直是不錯的人選,但姑娘們過於頻繁地伴隨著訊息出現,難免會被留意到。
被留意到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楊卿翰留意到。
白日,過得風平浪靜,但在接收紅梅閣的情報,聽到鍾纓帶來的結果時,葉沁竹的思緒不由得飄到了晚上。
當日光泯滅,萬家燈火齊點燃,太子府的管家等在了太子府的大門前。
一架步攆落下,面色如常的男人從步攆上走下。
身後的侍衛被揮手喝退,男人獨自一人踏進了太子的府邸。
“三皇子到。”
有人尖聲喝到。
奴僕推開房門,醉人心魂的暖香從屋內湧出,把他整個人勾引入室內。
暖意融融的室內,笙歌豔舞,廳堂正中擺著兩張桌案,案上山珍海味不絕。
“皇弟,可讓為兄好等。”楊卿翰比楊卿檀年長几歲,已然過了而立,卻仍然風采不減半分。
“皇兄如此熱誠,三弟實在惶恐。”楊卿檀嚴格遵守著禮節,向太子行禮。
明明是同父的兩兄弟,即使在私下場合,之間似乎也隔著千山萬水,永遠無法走近。
楊卿翰沒有把話過多地拉家常,而是率先舉杯,向著楊卿檀做了個請的動作。
對面也做出了相同的舉動,在一片柔和與溫暖中,將冰冷的純釀飲下。
“三弟可知,添香都知的名號?”酒過三巡,楊卿翰突然開口。
一雙冰冷的眸子抬起,專注的目光整個籠罩了楊卿翰。
“不過是青樓女子,竟然能讓皇兄如此惦記,想來也是有些本事。”楊卿翰垂下眼,不鹹不淡地回覆。
“三弟也知我惦記,皇兄還真有些不好意思。”楊卿翰的眼角泛起一絲溫柔,語調奇怪地繼續說,“我欲接她入府,不知三弟覺得如何?”
“皇兄,您貴為太子,如何能與風塵女子苟合?這件事若是被皇上及眾朝臣知道,豈不是會被笑掉大牙?”
楊卿檀的回答聽不出起伏,彷彿對他而言,汀蘭只不過是一個名頭而已。
“說得也是。”楊卿翰微笑補充,“若是我執意如此,恐怕不出一個時辰,街頭巷尾都會傳出妖孽禍國的傳言。到時候兩敗俱傷,甚是不好。”
“既然皇兄也知道這一點,那做事,便需要三思而後行,切勿把自己逼上絕路。”
楊卿翰聞言只是笑,斟了杯酒,對著楊卿檀一言而盡。
是兩敗俱傷,還是其中一人的絕路?結果還未出來,又有誰能知曉呢?
太子府外,追風獨自一人守在門口,忽地被闖入的一人吸引了目光。
他張嘴欲喝,一股迷魂的香味卻飄到他的鼻尖。
追風的聲音卡在喉嚨裡,一頭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