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鶯兒的,是安國人。
殺了盼冬的,是安國人。
殺了楊卿珏的,是安國人。
“元寧。”她咀嚼著這個名字,像是要把它撕爛,吞進肚子裡。
“元寧!”她發出的聲音彷彿都不是自己的,葉沁竹手裡寒光乍現,一長一短兩把劍同出,殺向元寧。
她,要殺了元寧……
她,要殺了元寧。
她,要殺了元寧!
見她不再搭話,元寧也不費口舌,手中銀槍一晃,便向她扎來。
葉沁竹一招一式間,全是殺意。
面對元寧,她下得全是死手。
元寧槍桿一晃,銀槍便以雷霆萬鈞之勢向葉沁竹扎來。
這一招,楊卿檀對葉沁竹用過。
可笑的是,葉沁竹每一次都躲不過。
葉沁竹雙手保持著揮砍的動作,身體猛地在空中一晃,借力翻過槍尖,手中的長劍往前不斷遞出。
銀槍不偏不倚,打在溫潤的玉佩上,青蔥的翠竹應聲變為碎片。
葉沁竹全然沒顧忌自己的玉佩,她只想不斷往前,往前。
再往前一寸,她便可以將這劍扎進元寧的面門,送他歸西。
之後的之後會發生什麼,葉沁竹不在乎。
葉沁竹聽到了無數人的驚呼,也聽到了兵刃抽出的破空聲。
她的喉頭猛地一涼。
在喉嚨被捅穿的同時,原本必定躲不開她拼死一擊的元寧,被人護在身下。
她的劍,刺穿了另一個人的頭。
她的命,換了另一個人的命?
葉沁竹張嘴咳嗽一聲,嘔出一口血沫,她揚起手中的短劍,對著那屍體下方的元寧就扎。
她要扎穿那屍體,即使元寧藏在地底,她也要把他捅個對穿。
“殿下!”
“拓跋!”
驚呼聲暴起,同一時間,無數的武器從無數個位置探出,深深刺入了葉沁竹的身體裡。
那被捅得看不出人形的女孩還能掙扎,刺中目標的人一咬牙,長矛一揮,將她的身體對半撕裂。
葉沁竹的所有憤怒,悲傷,於這一刻凍結,緩緩沉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