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眼我就知道了。
我果然該來看一看你。
只看一眼,我就明瞭。
縱然你一無所知,縱然你懵懂天真。
可是,寶啊,我,想要現在的你。
“寶——”
那個蘇在心尖上,軟在唇齒內的一個字,讓他甜蜜如食糖果,流淌心間,浸透靈魂。
同時。
他的那個寶字,似是遙遠又清晰的傳進了那個小姑娘的耳朵,讓那個小姑娘慢慢的睜大了眼睛,鬆開了那抓著大人衣服的手,抬腳朝他走來。
一步一步,邁著晃悠悠的小步子,朝他走來。
甚至越走越快,到最後都用上了跑的,站在那個,像是一個小乞丐一樣的少年面前,抬頭望著他。
而那個少年,在她到來之際,蹲了下去,與她平視,眉眼彎彎,唇角彎彎。
明明髒髒到只看到一雙眼睛,看不到何種模樣的少年,卻讓人覺得,那般明豔如陽。
“你好啊,艾寶寶,我無處可歸,可以帶我回家嗎?以後,我,只是你一人的,願意嗎?”
不知怎的。
這話,讓還是一個孩子的艾寶寶心尖顫了一顫,酸澀之間,疼癢交纏。
想哭,也想笑,這種突如其來,把她給壓的懵懵,甚至不知道這種情緒反應是什麼,可卻讓她下意識的伸出手給他。
然後,緩緩開口。
“好啊,你,和我,回家吧。”
千水之隔,天地之遠,只要有你,只要是你,我願拋開一切驕傲枷鎖,臣服於你,護你笑顏如花。
寶啊,感謝上輩子雖然清晰,卻又遙遠的記憶,才讓我遇上這輩子的你。
認定你,只需一眼,就此不放。
一世相攜,白首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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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黑暗中。
坐在王座之上的男人,罕見的陷入了沉默。
垂著眸,抿著嘴,光影晃盪,模糊不清,讓人望不到他的模樣,只是看到蒼白中很是削薄的唇角,好看卻顯得無情。
卷長微顫的鴉羽睫毛,似是能盛放上整個世界。
但是,不知為何,一向放蕩不羈,毫無倫理綱常,可以說是粗暴鄙俗的一個人,此時卻漫上了說不出來的怪異情緒,讓同處在一片黑暗中的某生物緩默開口。
“您,怎麼了?”
怎麼了?
誰知道呢?
男人扯扯嘴沒說話。
這讓黑暗中的某生物越加古怪了。
這位一向是個自己不爽,別人就更不能爽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