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什麼,就是——”
他頓了一頓,有些遲疑。
“你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嗯?不一樣?什麼不一樣?”
這沒頭沒腦的話,讓謝棠有些懵,不解的瞅著他。
“好好說!”
“哎呀!不知道該怎麼說,就是——”
他用另外一隻空閒的手抓抓頭,糾結著想了想,試著解釋。
“比以前更像個人了?”
“……這什麼破比喻?”
謝棠沒好氣的剜他一眼。
“我是妖!理解明白人類的思想,自己卻未必能成個真正的人,懂?”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是說——”
努力想著怎麼解釋的洶籍,急的有點兒抓耳撓腮了。
許久之後,他啊了一聲。
“是,是那種意思,就是說你好像生了大智慧,思想模式不在拘泥於妖,或者人,更像仙或者神,以及佛的那種冷靜理智,很有慧根的意思。”
“是嗎?”
這解釋,讓謝棠愣了愣。
講真,他從來沒覺得自己有慧根,佛是需要悲憐天下普渡眾人的,他做不到。
仙或者神,本質與佛是沒有區別的,他同樣做不到。
但是,這會想想,他自己都意外自己會說出那種話。
要知道,就算沒死前,他對妖,乃至人或者其它物種,都是有些冷眼旁觀的,除了這個死東西他願意多說幾句話外,餘下的那些,他都懶得搭理,更不要說,開解別人說出這種話了。
可是這會兒經洶籍這麼一提,他也覺得自己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而這種變化,很顯然不是他自己悟出來的,而是——
謝棠的眼前浮現出那個懶散女人的好看模樣,他可以明確的區分在遇到他之前的自己,和之後的自己,有了哪些改變。
而那些改變,並不是她教給他的,而是他在她身邊,無意識被淨化的。
淨化?
為什麼他會想到淨化這個詞?
下意識的,他垂眸看著範長笑。
範長笑與他都是那種心裡陰暗的存在,且,他的陰暗程度比範長笑的更甚,按道理說,他會比範長笑黑化的更可怕才對,可是他卻沒有。
原因出在那個女人的身上,她——
將他心中那種大部分的陰暗情緒給淨化掉了,只餘下屬於自己的仇恨,清醒理智的知道自己該怎麼做,要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