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被時間洗禮的褪去了稜角,被磨合到圓潤,內心亦平靜如水的青年。
眉眼溫潤的望著不遠處那個,給予過他溫暖,給予過他希望,給予過他痛苦,亦給予過他怨恨的人,不再滿含負面情緒,而是心懷惆悵,與莫名酸澀的衝他微笑。
該隱,真的好久不見。
到時此,我才明白,你的詛咒不是詛咒而是賜福。
讓我以這種方式成長,沒有活成撒旦,依舊活成了自己——
雖然,在成長的過程中,各種的不如意,各種的怨恨憎惡,以及對這個世界充滿惡意,對他人充滿了冷眼旁觀,然,生物終究是生物,有血有肉,人類永遠是人類,會被感情左右。
除非你是天生無情緒之人,否則,便做不到永遠的與黑暗血腥為伴,總會有那麼一些事,一些人,在不經意間觸動到你。
而,當你被觸動之後,願不願意接受那觸動,才是最為關鍵的。
願意了,便會逐漸的向前看,雖然很辛苦,可終究會望見光明。
不願意了,那便會讓自己,徹底的墜入深淵,很難很難再次的爬起來。
可,道理我們都懂,然,我們終究只是自己,最清楚與明白的也僅是自己的感受,所以,不經他人苦,便不能輕易的規勸他人善。
該隱似是深知這一點,才會以詛咒的方式,讓他自己去看,去聽,去了解,去感受,然後,再來自行選擇走哪一條路。
這條路,或許會是該隱所期許的,也或許不是他所期許的,但,最終的結果,便是他自己想怎麼做,僅此而已。
明白這些的阿瑞斯,彎唇而笑的臉上,帶上些許的悵惘。
“該隱,你的存在,是來救贖這個世界的,還是來救贖我的?”
“你,即世界。”
對於他的疑問,司阮給出了最為直接的答案,讓阿瑞斯輕笑一聲。
果然嗎?
先前的那種感覺,並不是錯覺啊——
只是,這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直言直語,並不會撒謊騙他,真是——讓他有些無奈。
“那麼,來吧。”
他望向那人,釋懷的伸開雙手,擁抱這個世界。
“送我長眠吧,亦迴歸所求的期待——”
話落之際,阿瑞斯便失去了意識。
與此同時,肖勒行和他的系統,有些錯愕的望向遠方的雲層之上,那裡,突然閃現出無數的螢光,一湧而出的揮灑下來,帶著冷涼卻蘊含著暖意的氣息,飄落到萬物之上,緩慢的融入進去。
幾乎是瞬間的,這個,已經被覆蓋上蒼灰色落寂的世界,春回地暖,生機重現。
“這,這是?”
從椅子上站起來的青年,有些不敢置信的伸手,接過些許的螢光。
“反派,坐化了?”
【應該——】
同樣望著那螢光的系統,不解的蹙了蹙眉。
【這位面反派的心思,當真不是一般的難猜,這冷不丁的頓悟了也就罷了,竟然還一聲不響的就開始坐化,著實奇怪——】
話落,它頓了一頓。
【你要不要去看看?】
“當然要去!”
肖勒行擰眉,朝著那螢光出現的地方閃去,入眼的就是通身朝外擴散螢光的反派,此時正躺在雲層之上,似是閉目長眠了。
而,他的身側,立著一道黑衣。
在看到那黑衣的瞬間,一人一系統瞬間明瞭,這反派怕是真的頓悟以及自己想要坐化的,不然,這大神也不可能出現了。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