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令對面的姜奕呼吸都靜了一靜，片刻後才緩緩開口——

“末末——”

“……嗯——”

對於姜奕的那個末末一稱，大多時候，白兮都是沒有回應的，不過，在這種時候，她卻應了，因為，她有感應到身體殘留的情感，對於這個稱呼是很複雜的，但，也是願意應下的。

所以，她也就遵循了寄體的情感，應下了這個稱呼。

而，對面的姜奕，聽到末筱那有些遲疑，最終還是很小聲，很遲緩的答應聲後，便有些承受不住的捂住的心口，那裡，鑽心的疼，痙攣的疼，亦讓他沒有忍住的吸了口氣，惹的對面的姑娘，聲音有些發緊。

“你，到底怎麼了？”

“我——”

很想說點什麼的姜奕，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還能說什麼，最終笑了一笑。

“就是，想起今天是個不一樣的好日子，所以，就回家了一躺，然後——”

他頓了一頓，緩了口氣，聲音有些輕和虛飄的詢問。

“末末，你記得今天是個什麼樣的好日嗎？”

這話一出，對面的姑娘便是一陣沉默，這讓姜奕閉了閉眼。

啊，她還記得的，哪怕——

“嗯，記得。”

那姑娘緩緩開口。

“如果，沒有離婚的話，今天是三週年。”

“嗚——”

話落，姜奕便忍不住的嗚咽出聲。

看，她果然記得的！

她一直都記得的！

是他從來都不記得！

一直沒打算記過，也一直不在意，所以，錯過了一次又一次——

“……末末，我，是不是個混蛋？”

姜奕半彎著身子跪在地上，把頭抵在地面上，眼淚一顆顆的直往下砸，一邊砸，一邊問。

“末末，我，一定是個混蛋對不對？”

倘若不是，怎麼就——

一直看不到你的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