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花新兒拿著一面舊旗子去找花杉月,這面舊旗子其實還是昨晚的那面新旗子,只是拿回去加了下工,就變成舊的了。既然花杉月喜歡玩惡作劇,那她就陪這個大小姐奉陪到底。
當她把舊旗子擺在花杉月面前時,花杉月臉上隨即浮現出困惑的神色。眼眸都睜大了,心中暗自思緒,“花新兒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明明沒有山洞。她這不戳穿自己,還不知從哪兒弄來一箇舊旗子,證明確實去過山洞換旗子。”
花杉月在最短的時間內就把自己滿是疑問的臉調整過來了,擺出一副花家大小姐的招牌笑容:“三妹,對不起啦,姐姐就是跟你個開玩笑,那後山沒有山洞的。”
說著還假惺惺的扯著花新兒兩個手臂,東瞧瞧西瞅瞅:“昨天晚上沒有嚇到吧,或者哪兒受傷?”
現在一副無比關心的模樣,昨天晚上呢?花新兒看她這樣就覺得厭惡:“不對啊姐姐,我明明找到了山洞,這是我取會的舊旗子,新旗子已經插在山洞裡了。”
縱使花杉月不信鬼神,也不相信花新兒真把她當姐姐看待,但是聽到她這樣講心裡還是有一點犯嘀咕:“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花新兒把之前想好的故事,聲情並茂,繪聲繪色的描述給花杉月聽,大致的故事就是,“他們昨晚離開後,她一個人走了很久,沒有看到山洞,於是就就地坐下來休息,無聊之際就挖起泥土來了。結果挖出一個小坑,裡面就埋著一個小旗子,和手裡的旗子一樣。她就想,是不是你們搞錯了,不是山洞,而是小坑。於是取出旗子,再把舊旗子插埋進小坑裡,再把小坑埋上。”
花杉月聽得一愣一愣的,她立刻在心裡做著分析,花新兒的故事乍一聽沒有什麼不對。仔細推敲,漏洞百出,首先後山那麼大,她怎麼知道走了一會兒就知道前面沒有山洞呢?而且當時天黑,根本就看不清。
她每天都和花木星在一起,沒聽花木星提起她去過後山,所以提前去後山偵探路線是不成立的。
無聊之際挖起泥土來,更不成立,那麼晚那麼黑,不擔驚害怕就不錯了。哪還有心思去挖小坑,明明花新兒在說謊。
為了證明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她剛才偷瞄了一下花新兒的指甲,指甲乾淨修長,塗著透明的指甲油,哪裡有挖過泥土的痕跡?
花杉月滿臉歉意的對花新兒說道:“是姐姐疏忽了,從前姐姐都不帶新生去參加考驗的。這個考驗也是從學姐學長們那兒聽來的,結果沒弄清楚,把小坑當成山洞了。辛虧三妹冰雪聰明,把小坑挖出來了,真不愧是我們花家的人。”
姐妹倆就這樣互相不拆穿對方,你一招我一招的過著。還真把這個沒有的故事,講成了一個真實存在的故事了。花新兒不想繼續編故事了,就找個理由離開了。
在回去的路上,花新兒想著這麼有趣的故事,應該分享給弘新聽聽,讓他也樂一樂。想到弘新哥哥,她發覺好幾天沒有聯絡他了,自從上次遊樂園分別後,就再沒見到他。都怪這幾天太忙了,也沒去找他。不過弘新答應過她,要陪她過完生日才走的。
想到這,花新兒立刻撥通了顧弘新的號碼,電話那端傳來標準的女音普通話。雖然聲音甜美字正腔圓,卻是絲毫不帶的感情的機器,在一遍一遍的重複著“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空號,不可能吧?”
先不說弘新的號碼是存在手機裡,只需按快捷鍵,無需撥號碼。就是她閉著眼睛撥,也不會弄錯號碼的。難道是弄的搞笑鈴聲,故意捉弄別人?這個弘新啊,見了面後一定要好好批評一下他。
可是幾個來回的重撥,從開始以為的惡作劇,到後面打電話到營業廳反覆的確認,真的是空號。換了號怎麼不告訴她?
她有些氣憤,開始翻著手機,剛才一著急,都忘了還有微信,QQ。劃過一遍沒有看到啊,怎麼可能?再仔細的划動著通訊錄,微信和QQ上面都沒有弘新。怎麼回事?
花新兒真的開始著急了,額頭上不斷冒著汗珠,拿手機的手都開始顫抖了。還有其他的社交賬號,花新兒把曾經和他有過接觸的社交賬號,一遍遍的翻看查詢,居然找不到弘新的任何影子,除了一個並不存在的手機號碼。
此刻花新兒的腦子亂得很,像有許多小蟲子在裡面蠕動。一種不詳的預感在心中起伏,擔憂,牽掛,害怕極了。現在她必須要馬上見到顧弘新,才會安心。
趕緊通知林伯來接她,林伯很快就來了。一上車,花新兒就說要去顧家,自從他們回國後,就分開住。一直為了避開謠言,顧弘新從來沒有帶她去過他家。這是第一次上他家去,卻萬萬沒有想到,會是在這樣的情景下。
林伯看到她那焦急的樣子,卻什麼也沒有問,也什麼都沒說,就是自顧按照她的安排開車。從後視鏡裡看到花新兒滿是憂愁的面容,輕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就繼續開車了。有些事情不是他這個做下人能管得了的,就像當年,他無法阻止讓小姐去國外生活。現在他能做的,也只有是做好司機的本分。
花新兒心裡還有些緊張,想到一會見到顧弘新,會不會怪她太過冒失了,就這樣不打個招呼就跑到他家來了。可是該去哪兒給他打招呼呢?一想到這,內心的擔心又超過緊張。突然她像是想起什麼事情來,大聲喊著前面正在開車的林伯。
“林伯,一會去他家,顧伯父伯母都在,我這沒帶禮物,會不會太不禮貌?”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見家長要帶禮物。
“小姐,不用帶禮物了,他們用不著。”
“用不著?你怎麼知道他們用不著?”花新兒一聽更急了,是不是顧家伯父伯母都不喜歡她,才強迫弘新不與她聯絡的?
也沒等林伯再次回答,車子就已經停在顧家大門口。花新兒和林伯迅速下車,按了門鈴,一個穿著傭人衣服的中年婦女來開門。花新兒一下就認出了這個中年婦女,正是在米蘭的時候,照顧他們生活的王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