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鱗蛇從面癱臉胸口鑽出，蛇頭嵌著玉琮碎片，發出紫光。甲骨文在空中漂浮，全部轉向碎片。秦長生感覺懷裡的玉琮在震動，耳邊響起古老的聲音。

“閉眼！“面癱臉大喊。但董煥已經盯著碎片，眼睛蒙上白膜，身體僵硬。小耳朵握刀的手開始長鱗片，從手掌蔓延到手臂。

地窖頂部石磚剝落，露出血肉牆壁。這不是地窖，是某個生物的食道。遠處傳來鎖鏈斷裂的巨響，震得眾人耳膜生疼。

面癱臉跪地，胸口蛇尾連著心臟。蛇鱗上的甲骨文燃燒，釋放青白火焰。“良渚...血盟...“他艱難地說，“殺了我...趁契約還沒...“

青銅鼎翻倒，黑漿湧出，裡面漂浮著人牙和獸牙。小耳朵脖子長滿鱗片，用刀刺自己肩膀保持清醒：“姓秦的！都是你惹的禍！“

“是臍帶...“秦長生爬向龜甲堆。金色嬰孩吸收甲骨文，臍帶變實。他解開衣服，露出心口刺青，和麵癱臉的很像，但更古老。

董煥吼叫，全身覆蓋白膜，變成人形琥珀。面癱臉的蛇纏上他脖子，玉琮碎片與蜃龍血反應，發出強光。秦長生看到記憶畫面：巫祝刻龜甲，祭壇埋童屍，一個古老生物蛻皮的場景。

“臍帶是雙向的！“他把玉琮按向嬰孩，刺青突然發熱。嬰孩啼哭，甲骨文如雨落下。小耳朵的刀掉落，鱗片剝落，帶下血肉。面癱臉的蛇斷裂，玉琮碎片掉入黑漿，激起浪濤。

光芒消散，地窖只剩龜甲。青銅鼎恢復，新劃痕消失。董煥咳嗽，白膜碎裂。小耳朵渾身是血，斷臂見骨。面癱臉只剩空衣袍，裡面有幾片蛇蛻。

秦長生握緊玉琮，發現嬰孩消失處有青銅鑰匙。鑰匙有十二個凹槽，三個泛紅光。耳邊響起模糊的聲音：集齊臍帶連線者。

鐘聲響起，混著嬰孩哭聲。小耳朵撿起刀，刀上映出他殘缺的臉：“沒完。“他走向甬道，留下血腳印。腳印被地磚吸收，磚面浮現眼睛圖案，又消失。

秦長生收拾衣袍，發現內襯有血字，是面癱臉用密碼寫的：“玉琮即臍帶，嬰孩即鑰匙，當心鐘聲裡的...“字跡被血跡模糊。衣袍有桂花香，混著蛇腥味。他感覺有東西在追蹤他們。

甬道盡頭有光，三人走向出口。秦長生的影子拉長，脖子處有臍帶狀凸起。跨出結界時，地窖坍塌，龜甲成灰，灰燼中傳出嬰兒笑。

外面是陌生的街道，霓虹閃爍，但空無一人。路邊的自動售貨機亮著，裡面放著和他們一樣的青銅鑰匙，標籤寫：良渚親子鑑定儀（剩餘庫存：9）

董煥抓住秦長生手腕：“看那邊。“電子螢幕顯示：當前存活人數：12。他們記得，進地窖前是15。

小耳朵擦刀：“三個人，三個鑰匙槽，有意思。“他斷臂處有肉芽蠕動，像在修復。

“先處理傷口。“秦長生拿出急救包，發現繃帶變成嬰兒襁褓，消毒水有奶香。他感覺有人在暗處窺視。

角落裡有個穿青銅鎧甲的人影，鎧甲刻著玉琮紋路，面甲下傳出嬰兒哭聲。秦長生靠近，人影消散，留下一灘帶桂花香的血跡。

“離開這裡。“董煥低聲說，“這地方不對勁。“他瞳孔深處仍有白膜痕跡。小耳朵舉刀指天花板：“看那裡。“

天花板有條青色蛇形生物遊動，鱗片發著玉琮的光，腹部有人臉，是放大版的面癱臉青鱗蛇。生物俯衝，化作青煙。

秦長生握緊玉琮，感受著刺青傳來的熱度。他們必須找到其他臍帶連線者。

街道盡頭出現一扇青銅門，門上刻著十二個凹槽，和他們手中的鑰匙對應。董煥突然說： “我聽見面癱臉的聲音。“

“他說什麼？“秦長生問。